她将殷冥殃推到车上,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拍拍他的脸,“殷冥殃,醒醒。”
殷冥殃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她,抬手一拉,便将她拉进了怀里。
容鸢本来很生气,有很多质问的话,可是这会儿跌进他的怀里,却是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两人抱了一会儿,他突然急切的低头稳住她,似乎想要证明什么。
容鸢被他撞得往后倒去,直接躺在了座椅上。
没有任何温柔的安抚,殷冥殃几乎是直奔主题。
容鸢疼得脸色都白了,不知道他突然发的什么疯。
“殷冥殃?”
她喊了一声,殷冥殃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
她只好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背。
一个小时后,男人总算是缓缓停下了,低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接着便睡了过去。
容鸢抬手抚着眉心,将他缓缓推开。
他歪在一旁,双手倒是不忘了揽住他的腰。
回到水云间,容鸢让李虚过来帮忙,把人扶去了卧室。
她洗了个澡出来,看到殷冥殃已经清醒,正看着外面的夕阳余晖发呆。
她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到他身边,“酒醒了?”
殷冥殃没说话,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嗓子沙哑,突然说不出话了。
容鸢领悟,马上抬手试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发高烧了。
她连忙叫了医生过来,又是打针,又是输液,但高烧一直不见好。
难怪他今天这么不对劲儿,原来是酒醉加烧糊涂了。
她叹了口气,就在一旁守着。
殷冥殃睁眼看她,眼底有些迷茫,抬起上半身,在她的脸颊吻了吻,这才躺下去。
容鸢笑了笑,为他掖了掖被子。
突然觉得现在的他,倒是很像两人在弑影见面的样子,他也是这般无辜,但是这种无辜里,又透着一种对外人的残忍。
只不过是在她的面前柔弱无辜罢了,就像收敛了所有的刺儿。
她抬手,在他的头发上抚了抚。
突然跑去酒吧喝酒,突然就和陶家的人见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只有等他醒来才知道。
然而容鸢哪里想到,殷冥殃这一次病得格外的重。
高烧一直不退,不管多少药吃下去,都依旧在昏迷。
她还以为他这是中毒,特意叫周孽过来看了看。
周孽赶到,查看了一下他的情况,微微摇头,“就是普通的发烧,没有中毒的征兆,可能他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应该和精神压力有关。”
容鸢很想叫一月,可是她根本不知道一月在哪里。
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只有殷冥殃出现的时候,才会现身。
周孽在一旁坐下,垂下眼睛,不由得好笑,“自从49号走后,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关心一个人的死活。”
容鸢很早以前就纳闷,难道在周孽和纪星的眼里,她竟是这么冷酷无情的一个人么?
纪星也说过,她从来就只关心49号。
“以前我对你们很不好么?”
周孽抬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弯了弯,“也不是不好,你对我们的照顾,是责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从不会过问任何人的私生活,一直把握的很有分寸,大概这就是教官看重你的原因。”
“如果我真的关心49号,就不会让他去送死。”
“阿鸢,上头的命令不能违抗,轮到他执行任务,他若是逃避,死的只会更惨,你作为他的上级,如果徇私枉法,不仅仅是他,就连我们全部都会遭殃,我想那个时候的你也很痛苦吧。”
容鸢缓缓闭上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心脏位置,那里传来一股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