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游轮上,她说过会肃清陶家,但是短短几天,大概是处理不完陶家的事情的。
她执掌陶家这么多年,底下早就有人不服被一个女人压着,想在游轮上趁机将她杀了,没想到人活了下来。
容鸢叹了口气,看来要先把冒充她的那个女人抓住才行,不能让对方继续作乱下去。
“李虚,人已经到水云间了么?”
李虚摇头,语气带了几分骄傲,“水云间可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容鸢的眼里划过笑意,“那就暂时不见,我相信以陶夫人的能力,用不了多久,就会解决这些人。”
挂了电话,她揉着自己的眉心,想到陶夫人,就不由得想到盛京西。
那张黑色的卡片,分量有千斤重,她得去盛家看看。
容鸢来到盛家,本想先给盛京西打个电话,没想到门口的人竟然认识她,直接给她开了门。
她开车往里面走了一截,最后在主宅停下。
下车便看到了正坐在庭院里吹冷风的盛京西,他比起上次,瘦得更加单薄了。
就连游轮晚会都没有参加,看样子他是真的不想活了,以往他都很喜欢凑热闹的。
容鸢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
盛京西的面前摆着两杯酒,没想到她会来,淡淡垂眸,“你来做什么?”
容鸢将酒杯拿开,想着他现在的身体,应该是不能喝酒的。
“刚从警察局出来,顺便来看看你,陶夫人说你要死了,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
她的语气十分轻快,看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
盛京西的嘴角狠狠一抽,气得嘴唇都抖了两下,“容鸢,你说话就不能委婉点儿?”
容鸢瞄了他一眼,看到他瘦得脸颊都凹了进去,眉心瞬间拧紧,“有什么想不通的,何必这么折磨自己,盛京西,我以前觉得你是最看得开的人,没想到最后寻死觅活的也是你。”
盛京西不喜欢寻死觅活这个形容,他往后靠了靠,“只是不想做手术而已。”
不做手术,必死无疑。
而就算做了手术,成功的概率也不大。
他何必去赌这一丁点儿的可能性,而且他甚至觉得,可能真的是报应吧。
盛名当初死的时候,看着他的目光既欣慰又恨。
欣慰他长大了,有手段可以保全自己。
恨他没有感情,对着亲生父亲都能下得去手。
唯一留给他的遗嘱,竟然是让他不要伤害陶家那个女人,避免背负更多的罪孽。
盛京西觉得好笑,弯了弯嘴角。
“我一直以为母亲很爱我,所以对于盛名的冷淡,我非常厌恶,厌恶他娶了母亲进家门,却不曾给过我们一个好脸色,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母亲只是把我当成威胁他的筹码,有我在手上,盛名就一定会回家,也一定不会和陶家的女人复合,盛名这人话不多,不愿将这些话告诉我,只能任由我的怨恨滋长。”
他嘴里的母亲,也就是盛名明媒正娶的女人,盛老夫人最满意的儿媳人选。
“盛京西,你这条命可是你爸和陶夫人牺牲了许多才留住的,它并不完全属于你,而且就算你要赎罪,也要弄清楚你爸的真实想法吧,直到最后都没有说过怪你的话,他显然希望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