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鸢的睫毛颤了颤,看到虞怜的表情,就知道这一招是她想出来的。
“你这次倒是不笨。”
她由衷的夸奖,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讽刺。
虞怜一点儿也不避讳,嘴角得意的勾了起来,“你这下完了,上头是不会放过你的,不需要我动手,你就死定了。”
“虞怜,若是云桐抢救不回来,你就真的不会后悔么?”
云桐把她当公主一样疼了这么多年,她就真的一点儿都没将这个母亲放在心上?
虞怜的眼里是嘲讽,是不屑,唯独没有后悔。
“容鸢,你傻了么?只要能除掉你,牺牲谁我都无所谓,我妈的精神一直都有问题,也许这就是她的命。”
容鸢觉得这人的嘴脸实在是可耻,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词汇去反驳。
心已经黑成了那个样子,估计说再多的话去打击她,她都觉得无所谓。
容鸢闭上了眼睛,索性就那么安静靠在墙上。
虞涯也很快就来了,对外他是宠妻的人设,这个人设不能崩,至少在云家还未出手时,这个人设不能崩。
虞怜的眼泪说来就来,颤抖的指着容鸢,“爸,是容鸢,呜呜呜,妈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容鸢听到这虚伪的话,只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
而虞涯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抬手安静的被虞怜的背上拍着。
半个小时后,医生推着云桐走了出来。
云桐的身体上盖着一张白布,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虞怜尖叫了一声,扑到病床前,伤伤心心的哭了起来。
容鸢在看到白布的一刹那,心里就“咯噔”一下,还来不及说什么,走廊尽头就突然闯进了很多人。
冰凉的手铐拷在了她的手腕上,为首的正是莫声。
莫声的眼里都是笑意,微微叹了口气,“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了,这次的罪名可不简单,容鸢,你这一次打算怎么办呢?”
他像是在看一只快走到穷途末路的老鼠,眼底满是趣味儿。
然而容鸢却从不觉得自己已经穷途末路。
但如今,她也不能跟莫声起冲突。
毕竟莫声代表的是第一区,是国家。
经过虞涯身边时,她听到对方淡淡的叹了口气,语气虽没有责怪,但也让容鸢有些揪心,“这次恐怕要吃点儿苦头。”
容鸢的嘴角抿了抿,缓缓点头,“不用担心,就算审案子也得一个月,而且莫声恨我入骨,不会让我死得很容易。”
虞涯的背瞬间挺直了,有些心疼,却碍于莫声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云桐一死,云家的人势必会出面,他这会儿没法跟着去,还得应付马上就要过来的云家。
莫声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脸上满是嘲讽,“容鸢,谁都救不了你,你大概不知道云桐的身份,人家可是云家,云家比虞涯有话语权多了,我倒要看看,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他的语气十分轻松,和虞怜对视了一眼。
他是真没想到,虞怜利用起自己的生母也能如此毫不手软。
如今云桐一死,虞怜那几滴虚伪的眼泪就显得十分可笑。
不过莫声也没有拆穿对方,这女人的狠毒,倒是帮了他很大的忙。
他笑了笑,手在容鸢的背后推了一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