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木的眼里十分阴沉,指甲都深深的嵌进了肉里,“当然不能放过他们,但是这件事还得从长再议,虞涯这个人的心机很重,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云湫虽然觉得不甘心,却也清楚,以他们的实力,是对付不了如今的虞涯的。
虞涯此时还不知道虞怜已经孤注一掷到这种地步了。
他站在虞家老爷子的面前,端过下人递来的汤药,“老爷子今天有醒么?”
下人缓缓摇头,叹了口气,“老爷子清醒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这样下去恐怕......”
下人不敢将话说得太直白,但是两人都懂。
虞涯端着碗,安静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
当初因为弄丢了容鸢,老人陷入了长久的自责当中,身体也拖垮了,最后不得不卧倒病榻,这些年清醒的次数越来越少。
整个虞家除了他,大概也就只有老爷子是真心疼爱孙女的,可惜。
老爷子还处于昏迷当中,汤药无法喂进去。
他将碗放下,抬手揉揉眉心,“让医生多做几次检查,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还是得让老爷子赶紧醒过来,到时候容鸢也会过来,他只要清醒了,病就会好的。”
下人点头,恭敬的看着他离开。
虞涯走出这个房间,手机就响了,听到那边的话,他的眼里划过一丝亮光,“已经回来了么?”
他笑了笑,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好,我知道了,待会儿我会去医院看看。”
容鸢和三三已经被送到了医院,都推进了抢救室。
殷冥殃和泠仄言在外面等着,而周孽也被医生带走去包扎伤口了。
容鸢是伤得最终的那个,进入抢救室的时候,已经有些不清醒。
整个走廊上都弥漫着一股冷气,此时的殷冥殃就是行走的制冷机器。
泠仄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有事的,伤口我做了简单的处理,不会发炎,只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接下来恐怕要好好修养。”
有了他的保证,殷冥殃绷直的背脊缓缓一松,眉眼染了几分疲惫。
天知道,当他看到容鸢胸口上的血时,有多害怕。
这一路抱着她过来,感觉她轻得像一团棉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
他的眼眶红了一下,狼狈的移开视线,企图用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你和苏墨怎么样了?”
泠仄言的脸色一僵,少见的沉默。
这种沉默是无止境的,代表着无法挽回的隔阂和消磨不尽的空虚。
“冥殃,你和容鸢很幸运,你们的心里有着彼此,我和苏墨,我们就像是短暂的相爱了一下,失去那些记忆是我不对,可我终于想起那些记忆时,她已经放开了,我好像始终都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