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孽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好像是这样回答的。
“她有一分痛苦,我能感受十分,她只需表达一分伤心,我的心早就被碾成齑粉了。”
问这个问题的人大概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认真,笑了笑,不再说话。
周孽从回忆里脱离出来,看到容鸢和三三,抿唇笑了笑,“就这样吧。”
容鸢的脑海里已经昏昏沉沉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眼前依旧能看到周孽的笑容。
是她连累了他。
她张张嘴,垂下眼睛。
看到他们不再挣扎,五号心头十分舒坦。
他不能心软,他必须要拿到这份自由,这份失去了十年的自由。
他举高匕首,直接扑了过来。
但是异变又起,更大的枪声响了起来,这一次子弹直接射穿了他的胸膛。
他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猩红,朝着海平面看去。
海平面飘来一艘大船,不少人拿着枪,就那么站在甲板上。
他们都是一顶一的狙击手,百米之外就可以打掉一根牙签,是整个国际都不敢招惹的人。
而现在,这些年显然是来救容鸢他们的。
船缓缓靠岸,二十几个狙击手拿着狙击枪,朝着岸边缓缓靠近。
容鸢的眼底瞬间一亮,脑海里都清醒了许多。
他看到在那些狙击手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的西装,看起来十分冷漠。
只是那目光在触及她的时候,又变成了绕指柔。
“鸢鸢!”
殷冥殃的声音很大,几乎是快步的走了过去。
待看清容鸢身上的伤 ,脸色瞬间黑了,弯身将人抱了起来。
他看向三三和周孽,眉心拧紧,“还能站起来么?”
周孽笑了笑,这一次觉得自己输得彻底。
不过他并没有觉得难受,而是一种释然。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于绝望中给人希望,难怪容鸢爱他。
他点头,扶起一旁的三三,朝着停泊的轮船走去。
而五号已经倒在了一旁,眼睛瞪得大大的,无神的看向天空。
到死的那一刻,他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他的脸色灰白,眼睛没有闭合。
大概在生命的最后,他应该看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了吧。
一颗被禁锢,被折磨十年的心,没人能批判他什么。
再正常的人,在这十年的幽闭里,也该疯了。
其他人看着大摇大摆离开的人,手上的枪都忘了,他们都是刀尖上舔过血的,自然知道狙击手是什么概念。
他们不敢放肆,虽然想要自由,但前提是命得活着。
如今若是继续反抗,继续追上去,他们也不可能活着。
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却又安静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