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黑暗的记忆,容鸢真的能够不在意么?
他不敢确定。
容鸢的瞳孔狠狠一缩,垂在一侧的手都缓缓收紧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他的死是我造成的。”
她扯扯唇瓣,“你反而还做过挽救,而我是一心送他去死,那个时候的我,责任高于一切。”
就像岳霖说的,她是最适合的那个人,比谁都狠得下心,不被任何感情羁绊。
那时候的莫声做不到,但容鸢可以做到,所以岳霖选择了容鸢。
但是现在的容鸢做不到了,也许莫声可以做到,穆晟的死,是命运弄人,她怪不了任何人,更不可能去怪殷冥殃。
殷冥殃松了口气,将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我真怕你想起来。”
所以时刻都活在恐慌当中。
容鸢拍拍他的背,算是安慰。
医生已经给岳霖包扎好了伤口,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才离开。
容鸢回到岳霖所在的房间,看到他正拿着一枚小小的硬币在发呆。
那硬币已经有些岁月了,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容鸢找了张椅子坐下,“莫声的妈妈,你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莫名其妙多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岳霖就真的没有去调查过么?
岳霖抬手,无奈扶额,“你也知道我过去在那个地方的性子,那群老古董介绍的相亲宴,我一场都没有去过,一直觉得女人是很麻烦的生物,根本不屑和她们有所交流,更不可能和某人有什么关系,在我的记忆里,我的人生可没有什么女人出现过。”
容鸢抽了抽嘴角,确实,以前的岳霖除了训练就是训练,三百六十五天都待在那个地方,身边除了一群小鬼,就是忠心耿耿的下属,压根不见女人的踪影。
她低头,“会不会是喝了酒,所以记不得了?”
岳霖的身子一僵,“我之前也想过是这个可能,但是我在那个地方的时候,虽然私下里不成正形,但也没把自己真的喝醉过,咱们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怎么敢真的醉过去,所以不可能是酒后那啥,咳。”
事情完全陷入僵局,岳霖抓了抓头发,“不过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孩子都这么大了,她都没来找过,估计心里对我也没啥感情,反正就这样吧,莫声这孩子有我照顾就行。”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似乎也没把莫声照顾的多好。
容鸢一向不喜欢参与进别人的家事,只能又关切的询问了几句他的伤势,也就离开了。
回到房间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殷司鹤打来的。
她大致能够预想这人会说什么,所以并没有接这个电话。
但是殷司鹤似乎铆足了劲儿要跟她过不起,一个接着一个的打来。
容鸢眯了眯眼睛,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
那头传来殷司鹤的笑声,很轻,徐徐懒懒的,看来这人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容鸢,游戏马上就要结束了,虞涯和我哥你只能选一个,人不能太贪心,不然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你选吧,打算选谁?”
殷司鹤似乎习惯于把一切归结于游戏,就像上次他让殷冥殃在她和另一个女人之间做选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