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村民们还在起哄。
马刚急着让自己儿子娶媳妇,生怕这门亲事给吹了。
忙道:“既然你家小慧都同意了,那我们就回去准备聘礼了,下午就来提亲。”
只要鲁家收下聘礼,想反悔都不行。
鲁天鸣有些难受,为难道:“他马叔,是不是急了点啊,要不还是挑个良辰吉日吧……”
“还挑个屁啊!”
马刚不耐烦道:“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哪来那么多讲究,就这么定了。”
马刚一家在村子里本来就强势,鲁天鸣也不敢反驳。
村民们三三两两地离开,马刚父子也回去准备聘礼了。
小慧愣在原地,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来。
扑通!
没想到,鲁天鸣当场就给小慧跪下:“小慧,爸对不起你。”
“爸没用,鲁家破产,还要让你跟着一起受罪,下嫁给马文才那个丑东西。”
“爸给你磕个头吧。”
小慧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失声痛哭起来。
她忙把鲁天鸣扶起来:“爸,我不怪你,是我自愿的。”
“我们是一家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弟弟没钱治病去死。”
“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们都别哭……”
说好的别哭,可一家人还是抱头痛哭在一起。
穷没什么,穷惯了也就习惯了。
可曾经富有过,再沦落至此,不是谁都受得了的。
那种绝望,足以摧毁所有的尊严和骄傲。
林坏听到哭声,也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他心里也不好过。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哭完了,迎接新的生活。”
林坏吸了口气,没有打扰这一家人。
中午,王姨强忍着悲痛,做了一桌子的菜。
鲁天鸣一直喝着闷酒,面如死灰。
这一顿饭,吃得有些沉闷。
还没等吃完,院子里又传来一阵喧嚣。
“小慧,我来下聘礼了。”只听马文才在外面高喊。
一家人脸色更难看起来。
只见马文才在村民们的拥簇下,走进院子里。
他们把几个挂了红布的大箱子一一摆开。
有人起哄道:“文才,这么多箱子,都装的什么聘礼啊?”
马文才一脸得意道:“都是新做的棉被,每个箱子都装了一万块钱,一共六万六,寓意以后六六大顺。”
哗!
村民们沸腾了。
他们这个穷地方,娶媳妇能凑一两万彩礼就不错了。
大部分人都是家里有几块地就能结婚。
像马文才这样能拿出六万多彩礼的有钱人,整个村子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文才可真舍得啊,看来他对小慧还真是痴情。”
“小慧,你可要遵守妇道,好好对人家文才。”
“嫁给这样的男人,你可是攀上高枝了。”
林坏一脸震惊。
才六万六,不至于让村民们吃惊成这样吧?
他记得有些农村的地方,光彩礼都得十几万,还不算房子跟车子。
这马家屯得穷成啥样啊。
马文才一脸骄傲道:“小慧,这些彩礼你就收下吧,那我们的婚事也算是定下来了。”
小慧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说着,老两口就要把聘礼抬进屋子里。
按照规矩,只要收下这聘礼,婚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突然,林坏伸手拦下了二老:“干爹干妈,不急。”
马文才怒道:“你又想干啥?我聘礼都送来了,你再敢胡闹,信不信我收拾你啊。”
此时连村民们都有些不高兴起来。
这大喜的日子,林坏怎么老是这么不长眼啊。
林坏没搭理他们,只是伸手指了指村子四周,道:“小慧姐,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