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贺脸色难看得终于绷不住了,可他毕竟不敢直接冲韩域发火,转眸看向君三爷,“三爷,当初可是你们君家先向我们提起这门婚事的,又特意安排我女儿过去见面,既然没相中她,当初为什么要留她过夜?这会儿又说有心上人,不愿负责任,真当我们肖家没人,可以任由你们这么欺负吗?”
君三自觉理亏,不断地沉淀自己的情绪,道:“是,是,是。您说得对!我会教训这个混小子,保证他对令千金负责。现在媒体已经得到消息,我看这婚事宜早不宜迟。”
君睿一听急了,“负什么责?谁留的她过夜,找谁去!别找我!”
“混帐东西!你给住嘴!”君三终于忍不住,挥手捶向君睿的后背。
君睿从小父母去的早,是这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君三爷一手带大的,对这位三叔,他还是敬重的,眼看着君三的拳头下来,愣是直挺挺的没动。
君三的拳头不轻,打得君睿一个踉跄,再要打第二拳时,手腕被韩域攥住。
“三爷,我看这其中有些误会,不如让君睿先说清楚。”
君睿本来还想给肖芳芳留最后一点儿面子,可肖家竟然还好意思拿那晚的事出来大做文章,那就不能怪他了。
他黝黑的冷眸瞄向肖芳芳,“你自己说,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肖芳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双手在身前绞着,语焉不详道:“那晚……我们都喝了不少酒……之后……我也记不清了……再醒来,我和你就……”
她欲言又止,羞愧的低下了头,暧昧的态度仿佛两个人真做了什么酒后糊涂的事情。
君睿气得不行,他脸色难看地眯起眸,鄙夷地冷哼,“你不记得了是吧?我来帮你回忆回忆。那天你们过来拜访,我很快发现了两家联姻的企图,于是私下找到你,和你说我有心上人,不想联姻,你当时一幅十分理解的样子,还和我说你其实也象往自由恋爱,不想被家族摆布,你一边和我聊天一边不停劝我喝酒,后来又假好心给我倒了杯什么解酒茶,我轻轻抿了那么一口,就着了你的道。然后你们就联合起来,把我锁在屋里,你对我各种搔首弄姿的勾引,可惜我没中计。”
肖芳芳似乎被刺痛了神经,她捂着嘴眼眶通红,“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我没有……”
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肖芳芳哭得泣不成声,话自然也说不清楚。
“我胡说?”君睿冷笑的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一道道纵横交错,惨不忍堵的伤痕,“为了抵抗药力,我那晚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一边冲冷水一边打碎玻璃杯用碎破璃片把自己划成这样。你让大家看看,到底咱俩谁胡说?”
肖芳芳咬着嘴唇,拼命摇头,“不是的……我没有……”
她一边哭一边眼神飘向韩域,肖芳芳早就看出来了,这间屋里,韩域虽然是外人,却是说话最有份量的一个,只要他信了自己,或是对她生出恻隐之心,那事情就有转机。
只可惜韩域自进屋以来,视线就没在她的身上停留过。
此刻,韩域半垂着狭长的眸子,缓缓地开口:“看来问题出在那杯醒酒茶上,三爷何不打电话回去,好好问问?”
君三也觉得事有蹊跷,拿起电话马上联系了君家的管家,询问宴会当晚的情况。
肖芳芳紧握着拳,按住内心的慌张。当时她一心想作第一夫人,所以早在宴会前就把所有的细节全安排好。
参与的人除了她的私人助理外,就只有君家的一个老仆人,而这个人早在宴会前就已经和君家提出辞职,当晚是她最后一天工作。
宴会一结束,她的助理就安排那个老仆人拿了钱远走他乡,查无可查。
肖芳芳自信事情万无一失,但心底还是忍不住有一丝紧张。
她惶恐不安的微表情,很不幸的没有逃过韩域的眼睛。
时间不大,君三眉头拧了拧,挂上电话道:“当晚确实煮了解酒茶,负责的老仆人,因为年事已高,辞职回乡,暂时联系不到。”
韩域挑了下眉,“老仆人?莫非是我上次去见到的那位?”
他话说的含糊不清,君三自动对号入座道:“对,就是上次负责你起居的那位福婶。”
韩域眉眼含笑道:“那可真是巧了,她现在正在我的府上。”
“在你家?”君三疑惑道。
韩域笑道:“你不会怪我挖了你的人吧?你知道现在想找个可心的佣人不容易,这个福婶又确实投我的脾气。”
君三舒展眉头,“怎么会?既然福婶在你哪儿,那就好办了。”
“是啊,我这就打电话回去问问福婶。”
看着韩域拿起电话,肖芳芳眼眉直跳,耳膜里嗡嗡作响,是受到了巨大打击而形成的耳鸣。
下一秒,她身子一软,倒在了韩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