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柔琉璃珠子般的眼睛闪了闪,蹑手蹑脚下了两阶台阶,低着头扒着楼梯扶手往下看。
男人背冲着自己,伟岸挺拔的身影,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不是……面具大叔吗?
难怪,他和涂涂相处的感觉那种气场,那么与别不同,原来……
楼下。
君睿邪魅的勾了唇,从口袋掏出一份文件,“你说的是这份协议吧?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你逼她签的这份离婚协议,一直在我心里,从来没有生效过。无论是五年前,还是现在,她都是我的妻子。所以,不要再试图给我介绍什么名媛,我可不想做个出轨的渣男。”
君三爷吸吸一凝,不敢置信地盯着君睿,失望透顶。
他怒指着君睿,动了动嘴唇,只觉得嗓尖泛堵,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最后,拂袖而去。
这时君睿回过头,曾柔看清了他轮廓深刻的五官,震惊得捂住自己的嘴。
面具大叔是……
平安夜,涂涂的奇怪表情,还有最近突然出来的澄清新闻,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曾柔怔怔的回到楼上,把楼下的空间留给那对饱受阻力的情侣。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涂涂的眼睛干涩不已,太多的情绪在心里发酵,沉甸甸的压得她胸口发堵。
君睿勾起唇角,睇着涂涂愕然的表情,举了举手中的文件,“你可以亲自证实。”
涂涂踌躇的接过文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象当年君三爷将离婚协议丢到她面前时一样,没有看前面的内容。
她瞬也不瞬盯着最下面签名的位置,男方……一片空白……
他一直没有签!
涂涂瞬间红了眼眶,声音嘶哑得不象话,“你……为什么……”
那个时候他们明明每天有那么多的争拗,因为各方的压力,两个人都不堪重负,虽然相爱,相处得却一点不快乐。
所以,当君三爷找到她,提出让她离开的时候,涂涂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她以为她的离开是成全了彼此,放自己,也放君睿一条生路。
既使后来他们重遇,她也一直以为他们能平静的相处,完全是因为大家早已相忘于江湖,才能坦然的重新做回朋友。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君睿他从来不曾放手。
对于这份感情,他比她坚定一万倍。
涂涂一直以为在这段感情中,自己是付出最多的那个,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君睿拉着她的手将她拽到身侧,伏身在她额头吻了吻,轻笑,“除了爱你,还能为了什么?”
涂涂呼吸一窒,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两人站在光色交替的窗口,目光相撞,一派温馨恬静。
被堵在二楼不好意思下来的曾柔,站在楼梯口,被狗粮猛烈的拍了一脸。
……
又一日,法援署。
郑言将一份卷宗递给曾柔,“我想你接这个案子。”
曾柔翻看卷宗,一眼认出了照片上的少年,正是前几天才刚刚大闹法援署的男孩。
她微微挑了下眉梢,“伤人?”
“谋杀。”郑言眉目沉冷,“弑父。”
曾柔眸光紧缩,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