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里,曾柔正在讲她的辩护词,她的声音不高,却极具穿透力,给人一种字字铿锵的威严感,很容易博得陪审团的信任。
此时,一个黑西装白衬衫的男人走进法庭,在旁听席最后排边缘的位置找了个座位坐下。
恰逢曾柔转身看向陪审团,视线找过旁听席,与男人锐利幽暗的视线相撞,曾柔晃了晃神。
这男人……就是那天从黑色商务车上下来,拦住曾学礼并将他带走的那个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曾柔想到了刚刚那二十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其中有一两个好象那天也见过。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帮她?
曾柔眯了眯眸,将注意力拉回到眼下的辩护中,等她盘问过证人后,再转身时,男人已经不在原先的座位上。
之后几天,曾柔不止一次看到男人在她附近出现,咖啡馆,餐厅,上下班的路上。
他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也没有要过来打扰她的意思,只是静静的观察她。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曾柔觉得与其胡乱猜测,不如直接问问他。
于是,某天下午,当男人跟着曾柔走进街角的咖啡厅时,她真的这么做了。
曾柔径直走到男人面前,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几下,“一周了,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男人对曾柔突如其来的举动,微微有些愕然,随后低低沉沉的笑了,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语气悠然,“坐吧!”
曾柔并未客气,拉开椅子在男人对面坐下,“说吧!”
“喝点什么?拿铁可以吗?”
这家咖啡厅离法援署很近,每天这个时候,曾柔都会过来买一杯牛奶咖啡,有时也会帮伍佩仪稍回去一杯。
男人也是按照她的这个习惯提的建议。
自从发现这个男人的存在,曾柔就刻意没有去涂涂那边,所以男人并不知道,曾柔最喜欢的并不是牛奶咖啡,而是半闲咖啡厅的单品咖啡。
半闲咖啡是曾柔的安乐窝,她当然不会把老巢暴露出去。
咖啡很快上来,曾柔手指摩挲着杯沿,“可以开始了吧!”
男人动作优雅又悠闲的给自己的咖啡里加了半包糖,轻轻搅动着杯中的液体,“听说,你是曾家的养女,十岁前一直生活在外面。”
对于这段经历,曾柔并不是很清楚,因为书里没交待过,又或者暗线写过,她跳读的时候错过了。
她缓缓掀起眼帘,“我过来可不是让你问我问题的。”
男人再次轻笑,“关于你的身世,你就一点不好奇吗?”
“好奇怎么样?不好奇又怎么样?无论如何我都已经成年,并且结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在我最需要时缺失的母爱,现在就算找回来,意义也已经不同。”
这段话说得凉薄,有故意划清界限的意思,曾柔想到了那天商务车里的女人,所以有意特提了母爱。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意味不明的道:“我知道了。”
他眸色暗了暗,起身略一颔首,迈步离开了。
曾柔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景,眸色微凝……所以,那个女人是她的母亲?
……
那天之后,男人没有再出现过,渐渐的曾柔也把这件事忘在了一边。
转眼到了总统大选的投票日。
所以人都聚在半闲咖啡等待票选结果。
这是君睿第一次摘掉面具以本来的面目出现在半闲,几个小服务员惊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