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大家开始怨怪潘月的不通时务,如果不是她的咄咄相逼,郑言也没必要把话摆到桌面上来讲。
说实话,比起实打实的福利,他们真的不在乎由谁来接替程雅馨的位置,就算之前心里有些蠢蠢欲动,但和曾柔这种得天独厚的实力相比……呵呵,对不起,他们更想加薪。
潘月收下一把把眼刀,勾唇冷笑着看向曾柔,“看到了吧,整个法援署的人都在盯着你老公的荷包,把你当冤大头来坑!”
“曾柔啊,曾柔,”潘月“啧,啧”了两声,“我真替你觉得可怜,成天师傅师傅叫着,觉得自己有多特殊,郑律从业这么多年从来不收徒弟,就破例收了我一个!现在知道答案了吧!还得意的起来吗?整天跩得二五八万似的!现在明白了吧,你就是个行走的笑话!”
潘月这话说得狠,一点儿情面没留,反正她一点儿也不介意把最恶毒的话全都用在曾柔身上!
她早就看曾柔不顺眼,何况那人说了,她的任务就是要让曾柔犹如丧家犬一般灰头土脸的离开法援署。
潘月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但凡要点儿脸面的,都不可能再留在法援署,何况曾柔又不是没出路?
这次让曾柔和郑言决裂,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不知道可不可以要求那人加钱?
潘月正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短短十几秒的时间,连如何向那人要求加价都已经想好了,可这是她听到了什么?
曾柔的笑声!
不是怒极反笑,不是歇斯底里,而是真真切切,银铃般的笑声!!!
潘月错愕的看向曾柔,恰逢此时曾柔转眸看向她,视线隔空交汇,曾柔清澈如水的眸子闪着慧黠的流光,仿佛能一眼望穿人心。
让人无所遁形!
潘月眸光闪了闪,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实,强迫自己不要退缩。
而此时曾柔已经淡然的收回了视线,同事扫向同样愕然看着她的其他同事,最后落在郑言的身上,宛然一笑,“能让师傅如此煞费苦心,让大家寄予厚望,实在是我的荣幸。如果大家没有其他意见的话,这个行政主管的职位我就不客气啦!”
众人怔愣了几秒,如释众负般笑了,“千万别客气,这个职位本来就非你莫属,郑律不提,我们也打算举荐你呢!”
“就是,就是,以后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我们保证全力配合。”
郑言望着眼前这一幕,湛黑的瞳仁眸光微闪,唇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潘月吃惊的望着曾柔,实在想不通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脑回路,她疾步冲到曾柔面前,双眼急得猩红,语气更是歇斯底里。
“我说你这个人到底听不听懂人话?他们都在利用你!利用你!他们唯一想要的是你老公的钱,你明不明白!”
潘月双眼向外突,额头的青筋直跳,她真想敲开曾柔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得是什么?
草吗?
不对!她所认识的曾柔,可绝不是个蠢人!
那她这是……
潘月觑了觑眼睛,“明知被利用,还这么高兴,曾柔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曾柔俊脸一寒,眼神陡然锐利,“我打的什么主意?是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才对!公然挑拨我与师傅的感情,让我与所有的同事对立,潘月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争职位?你不够格!说,你到底收了人多少钱?收买你的人到底是谁?”
被曾柔一提,众人才反应过来,他们一直在被潘月带节奏,情绪跟着起起伏伏愣是没发觉潘月这个时候跳出来本身就很有问题。
“没有!我没有!”潘月脸色白了红,红了白,嘴唇嗫嚅,“我就是单纯的看不过眼,我……”
她跟本找不到合理的理由为自己辩驳,最后眼圈通红,哭着跑了出去。
众人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曾柔是个明白的,否则这次他们就损失惨重了!
……
潘月一口气跑出法援署大楼,茫然无助的回头望望面前这幢巍峨的建筑,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该怎么办?
那人的任务没有完成,法援署的工作也丢了,下个月的房贷马上就要到期了,还有弟弟的学费……
此时,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是那个人!
潘月颤抖着手划向接听,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