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中,孔颖达面露喜色的看着孔子学院修建进展的报告。
去年跟观狮山书院合作,在南高句丽和倭国等几地开设孔子学院的事情,算是顺利的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
因为在年前,有三个学院就已经完工并招募了第一批学员,随时可以正式进入运作状态。
这让孔颖达的心情非常的爽。
祖宗们没有完成的事业,在自己手中得到了发展,这是何等的大事啊。
看来,这观狮山书院的人,也不是那么讨厌。
“师父,我得到了一个大消息,估计你会感兴趣。”
就在此时,卢宣从门外走了进来。
作为孔颖达的弟子,卢宣出入国子监基本上是没有任何障碍的。
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今天他一听到新罗使臣驻地被警察署围住了,之后所有的人都被逮捕走了,立马就想到要来国子监见一见自己的师父。
他们这对师徒,虽然是因为利益关系才走在一起,但是永恒的利益,反倒是让两人的关系更加密切了。
“这贞观十八年才刚刚开始,哪来的什么大消息?莫非朝中又要有什么大事发生啦?”
卢宣是范阳卢氏的子弟,消息很是灵通。
不过,孔颖达不觉得朝中有什么大事是自己还不知道,但是卢宣却是知道了的。
毕竟,他在官位虽然不高,但是却很是清贵。
再加上孔夫子后人的身份,在朝中还是很有地位的。
“不是什么朝中大事,但是最终可能却会变成朝中大事。您知道吗?楚王府的人,闯祸了!”
卢宣看热闹不嫌事大,脸上满是笑容。
在他看来,马周和狄仁杰要是把长安城所有的番邦属国使臣全部都抓起来,那更有意思呢。
“闯祸了?闯什么祸?”
果然,孔颖达对此事非常感兴趣。
虽然最近一年,国子监跟楚王府的关系有所缓和,观狮山书院甚至出面拉着国子监一起在各个番邦属国修建孔子学院,但是孔颖达骨子里对于观狮山书院推崇的“科学”,其实是非常警惕的。
只是搞不过人家,没有办法。
在加上对方又给了个台阶让自己下,帮自己把儒学的影响扩大到各个番邦属国,所以孔颖达这段时间才没有怎么去找李宽的麻烦。
但是,这并不表示他就希望李宽的日子过的很舒适。
“那个马周和狄仁杰亲自带队,把新罗使臣驻地的所有人员都带到了警察总署,据说跟观狮山书院土豆失窃案有关系。那马周当初可是楚王府的门客,狄仁杰更是李宽的弟子,他们这么捅了马蜂窝,岂不是闯祸了?
陛下是很爱面子的人,到时候那么多番邦属国的使臣跳出来弹劾,碍于面子,估计陛下会严惩马周和狄仁杰,到时候李宽的脸色肯定很难看。”
“观狮山书院的土豆是新罗人偷走的?我听说窃贼还偷走了好几本农书?”
“是的!这些窃贼也真是有意思,居然去偷这些东西。更有意思的是楚王府的人居然如此兴师动众。师父,这一下,我们绝对有热闹可以看了!”
“哼,孔子学院刚刚在金城修建完毕,已经运过去了一大批的儒学经典,他们不好好的钻研圣人之学,却是去偷那什么农书,活该他们倒霉!”
孔颖达听了卢宣的话,虽然很不高兴,不过他的反应,却是明显跟卢宣期待的有所不同。
“师父,这个……”
“这个什么?那些新罗人,抓了就抓了,正好以后好好的去孔子学院里面学习,别整天折腾那些没用的!”
对于新罗人偷农书这些杂书,孔颖达是很不高兴的。
送给你的儒学经典你不好好研究,偏偏要去偷杂书?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起圣人之学吗?
卢宣:……
……
御史台。
令狐无疆重新将重心转移到了工作上。
虽然每天早上,他还是会来到杨本满的办公室擦一擦桌子,泡上一壶茶,时不时的请教一些问题。
但是,短时间内他已经不敢再进入股市了。
算是彻底的被股市给伤了一把。
“杨御史,我昨天傍晚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觉得对您可能有点用处。”
既然把重心放在了工作上,令狐无疆就开始确实的考虑怎么提升自己的工作表现了。
作为一名胥吏,做的更多的都是打杂的事情。
出头露面的事情,是轮不到他的。
所以他只能依靠抱住一只大腿,来间接的实现自己的工作价值。
事实上,大部分人要在工作中实现自己的价值,抱住一只大腿,都是很有必要的。
否则你就只能在最底层的岗位上,不断的发光发热了。
“什么消息?”
杨本满头都没有抬,很是平淡的问了一句。
“警察总署的人把新罗使臣驻地的一帮人全部都给逮捕了,算是把新罗在长安城的势力给一网打尽了;听说这个做法引起了其他番邦属国使臣极大的恐慌,他们也生怕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警察总署的人突然带走。
杨御史,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那些警察署的警员,平时没有什么人敢去得罪他们,导致他们做事比较嚣张,长安城里早就有一帮人不爽他们了。
如果您借着这个机会去弹劾他们一把,肯定会得到许多朝臣的支持;甚至就是陛下和太子殿下,也有可能支持你呢。”
令狐无疆觉得大家同样是胥吏,为何那些警员就可以骑着永久自行车在长安城里风光的穿梭,自己却是只能在御史台给杨本满擦桌子,心中有点不平。
正好,而他在大唐股票交易所里亏了钱,导致他把之前买的新罗婢给重新卖掉了,这让他对楚王府也颇有意见。
警察总署是楚王府的势力范围,这在长安城并不是什么秘密。
像是令狐无疆这样的胥吏,消息其实是很灵通的,这种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