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兵部很可能会给所有的将士都配备这样的水壶。估计单单凭借砍刀和水壶,金太打铁作坊就能在岭南道站稳脚跟了。”
许昂作为楚王府在岭南道的代表人物,信息自然是要比程刚和房镇要灵通不少。
毕竟,楚王府的影响力,已经不是程府和房府可以比得上的。
“听说长安城那边,最近一年的变化非常大。像是这种砍刀和水壶,以前我们根本就不敢想象会这么便宜,产量还那么大。”
房镇颇为感慨的说道。
这么多年来,他除了偶尔回到长安城待个把月,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岭南道这边。
可以说,他为了房家在岭南道的甘蔗种植园,几乎付出了所有心血。
“岭南道这几年的变化也算是挺大的,再过个几年,等朝廷彻底的掌控了岭南道,我们这些人也不一定需要天天待在这里了。”
程刚对房镇的话,可谓是感同身受。
“岭南这边,除了广州周边地区,其他的地方朝廷的掌控能力还是太弱了。你们想要让家中放心的安排其他人来接替你们的位置,估计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段时间,由于锡锭的价格上涨的非常厉害,冯家对广州西边的锡矿那边干活的寮人压榨的颇为厉害,现在已经引起了不小的反弹。
广州这边本来就没有多少兵马可以调用,唯一的三千守军已经被冯刺史给调遣到锡矿那边镇压矿工的叛乱了。”
许昂这话一出,大家立马就沉默了。
这个话题太过沉重。
在岭南道,寮人是一个没有办法回避的话题。
除了广州和其他的州城里头有一些汉人,其他偏远地区,普遍都是被寮人控制。
哪怕是冯家这种已经在岭南当地落地生根的豪强,对上寮人也是没有太多的办法。
整个岭南道的北部和西部,基本上都是寮人的地盘。
如今冯家把广州西边的寮人惹恼了,其实就已经把自己搞的焦头烂额了。
整个广州城,这段时间的气氛都比较凝重了。
“许兄,其实我倒是觉得冯家要是压不住寮人,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朝廷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调遣一直兵马镇守广州,以后朝廷对广州的控制力,马上就会变强。”
虽然许昂是冯家的亲戚,不过程刚和房镇都知道他首先代表的是楚王府的利益。
如今楚王府在南洋有着巨大的利益,如果岭南道这里局面不稳的话,对楚王府南洋的利益肯定会带来影响。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岭南的气候是什么样子,你们都是很清楚的。
我们是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所以已经基本上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如果是关中的将士调遣到岭南这里来,到时候别说立马跟寮人作战,就是想要保持身体健康,无病无灾,都是一个问题。
可是寮人哪里会给大家机会?
广州这几年的发展还是非常快的,各个勋贵都在这里修建了甘蔗压榨作坊和种植园,还有许多商人把这里当成是贸易的中转点,所以积累的财富其实不算少。
万一四周的寮人趁着这个机会作乱,朝廷一时半刻还真是没有办法怎么样。”
许昂显然是没有程刚和房镇那么乐观。
在这个消息传递不是那么便捷的年代,哪怕是通过飞鸽传书把岭南这边的情况向长安城进行了汇报,朝廷大军要调遣过来,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