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忠良”的曹渚处事还是有自己一套冠冕堂皇的法则。
他明明已经决定要开城门投降了,却不把这件事情亲口说出来,希望副将提出这个意见。
如此一来,开城投降的罪责,也就不在他一人身上。
副将被他问的愣了一下,他还不知道曹渚的决定。
副将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军队,眉头紧锁,“我们守不住这城的,他们有三十六万大军,就算是兵分四路,每一路也有九万人。
而我们每一处城门不过区区一万人,而且还会被牵制不能随意调离这些守军,一旦调离他们就会长驱直入……”
这样的局面,让副将有些绝望。
自古攻城战最为艰难,可这里是丘陵地形,并不是孤鹰岭偃月关那种雄关要道!
唯一的城防就是城墙,但对方人多,而自己一方各个势力不能齐心协力。
先不说东王和北王两人已经在城内争夺的你死我活,就是羽林军的左右将军之间,也不能形成有效的配合。
这仗,没法打。
“要不,我们投降吧?”副将沉吟良久,试探的看向曹渚。
曹渚这才转身来,冲身后众将士道,“此战我们毫无胜算,皇上又在对方军中,一旦打起来凤玄大军必定伤陛下威胁我等……不如,我等开城门投降,以换取陛下性命?”
曹渚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而这边城卫军本身就因为皇帝被俘虏而军心溃散,于是纷纷赞成。
远处,君轻暖眯着眼眸看着对方城墙上的闹剧,嘴角笑意轻嘲。
因为古蓝玉的缘故,她的六感比旁人要强很多,对面城墙上一举一动都在她眼皮子底下。
“曹渚真是个奇怪的人,他已经决定了投降,竟然做出这样一套……”
显然,君轻暖也看透了曹渚的本性。
慕容骋在一旁轻笑,“既然是粉饰忠勇,那必然就有粉饰的一套法则。”
君轻暖眯了眯眸子,冲南越帝笑,“你看,你的将军凡事皆以你为重,你高兴吗?”
南越帝气的撞击囚车,拿眼睛瞪着君轻暖!
国破家亡沦为阶下囚,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而此时,城门口突然打了起来!
对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君轻暖眯了眯眸子,冷冷道,“东王和北王夺权开始了,他们需要一点时间来掌控皇宫,所以,曹渚投降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两方私军竟然和城卫军打了起来!”
君轻暖扫了一眼南越帝,“这场面可真够热闹的!”
南越帝颓丧困顿,突然捂着脸老泪纵横!
一失足成千古恨,十年前他若是不听信谗言,将这两人扶植起来,南越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如今一切覆水难收……
“曹渚,你这是叛国通敌!本王要杀了你!”
对面城墙上,北王看上去义正言辞,“来人呐,将曹渚就地正法!”
“北王!眼下守城根本没有胜算,你想让将士们去送死吗!”曹渚在军中这么多年,又岂能是善茬!
只是一句话,便煽动了军心,而后又补充道,“你只顾着自己争夺皇位,有没有想过将士们将怎么办!他们都有父母妻儿,本该阖家团圆,却要为了一场无意义的战斗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