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素女之死，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厌弃了这个世界，另一部分原因，实际上是皇室所迫？
她的作用，是不是和玄女异曲同工？
一切无从考究，但是细想起来，银灵子只觉得无地自容。
他爱她那么多年，终归不曾为她做过一分一毫的事情。
唯一一件，还是自私自利的——
在素女死后，他配合了别人，将素女的魂魄封印在了素女琴当中！
这些年来，银灵子有时候会幻想，或许有朝一日素女还有转世重生的可能，与这漫漫岁月当中和他重逢。
但有时候，他也会恐慌害怕：待到重逢时，他们究竟是是敌是友？
银灵子就在这样的恍恍惚惚之间，踏上了逍遥舟……
……
午后的阳光透过君临殿的窗，像是光纱一样打在软榻上。
君轻暖闭着眼睛，靠在上面睡着。
子衿坐在窗户边上，面前放着一架古琴，十指轻挑慢捻，流水般的曲子清清透透传来。
君轻暖恍恍惚惚，一半清醒一半梦的时候，被传讯石的能量波动唤醒。
子衿见状，按住了琴弦，上前走到她身边，问，“何人？”
“尹航。”君轻暖回答着，接通了传讯，问，“什么事？”
“银灵子去了燕都，打算长期潜伏，可能会用幻术化装……另，西昆仑有异动，屏翳已经出发去了觞昀大陆。”
尹航的嗓音压得很低，很急促。
说完一句话之后，便直接切断了通讯！
君轻暖盯着黑色的传讯石，琢磨半晌，有些头疼。
银灵子若是进入燕都，事情就不好办了。
眼下，燕都能够明目张胆出手对付银灵子的人，只有她和临碣、子熏三人。
见她愁眉不展，子衿靠近一些，问道，“遇上棘手的事情了？”
君轻暖点点头，“银灵子来了燕都，打算长期潜伏……”她扭头看向他，“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这边的一举一动，都会在檀寂的掌控当中。”
银灵子不好对付，关键在于他可以制造幻境，迷惑别人，燕都的臣子们都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应付他。
另则，他擅长遁术，想要抓到他也十分不易。
这件事情的确不好办，子衿心里明白。
沉思半晌之后，子衿道，“既然无从防范，那么，我们就给他一些消息……”
他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腹黑在眼底浮现，“檀寂想要通过他知道我们的动向，我们也可以让他传递我们想要告诉檀寂的消息。”
君轻暖点点头，“这是个不错的设想，不过操作起来容易露出破绽，我们要加倍小心才是。”
“你说的没错，这一次银灵子来，必然和九倾凤脉有关系，到时候，那边一旦动土，再加上科举之后学子们纷纷涌入燕都，这件事情就再也瞒不住了。”
子衿顿了顿，指节习惯性敲击着桌案，“到时候，檀寂必然能够意识到，我们是准备培养古传承修行者和他对抗！”
如此一来，檀寂肯定会不顾一切从中阻挠，怎么办？
子衿斟酌着，忽而抬起头来，“若是开启燕都的阵法的话，银灵子还能进的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