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之心(1 / 2)
康怀礼最喜欢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吸旱烟,他的说法是这个位置视野开阔,能够让他放下心中的那些琐碎,重新以更远大的视角审视自己,审视康记。
但季若愚却总怀疑他这种说法的真实性。毕竟每次康怀礼望向远处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在审视什么东西,反而像是在怀念某个人。那眼底流露出的,分明是无法掩饰的淡淡忧伤。
李香坊与季若愚有几乎相同的看法,但李香坊的出发点却不是什么淡淡忧伤,他没有季若愚那么感性。他只是觉得以康怀礼的人格魅力,居然数十年单身未娶,这种不合理的现象背后,一定藏着很有趣的理由。
当然,前不久康怀礼冒大不韪放走了一名年轻的奴隶斗士,也让李香坊觉得颇值深究。若不是康怀礼很严肃地表示这件事到此为止,他倒是很想查个一清二楚,看看这名少年背后是不是有那么一位当初风华绝代,如今风韵犹存的尤物,一直让他们的康老板牵肠挂肚。
李香坊的判断一向严密。虽然他不喜欢在没有调查的情况下就给出结论,但季若愚似乎已经把这种判断当成了事实,最近他看康老板的眼神中,总是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怜惜。
此时,康怀礼不是一个人站在露台,陪在他身边的不是李香坊也不是季若愚,而是一个他完全没有想到的老朋友,或者说是老对手,比目鲁。
“康老板,我就明说了吧,凭着你对龙栖吾的影响力,我要他加入我朱卷国的斗士队。”比目鲁开门见山道。
康怀礼非常不解,比目鲁到底是从哪来的信心。他的阴谋差点搞得康记分裂,转过身居然就向自己提要求,难道觉得这种时候自己更好说话?
他看了看比目鲁,又看了看旁边眼神闪烁的王术,纳闷道:“二皇子殿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刚刚才策动了一场差点颠覆我康记的叛变吧?”
比目鲁得意道:“也不能说策动,只是随手为之而已,怎么样,很厉害吧?”
康怀礼诚恳地点了点头,道:“说实话,是挺让我心痛,王术这小子跟了我那么久,感情总还是有的。”
王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比目鲁摆手道:“康老板你也不用太难过,为了对付你,康记的核心人员我都接触过,你手下的李香坊和季若愚等人对你还是忠心耿耿,愿意背叛你的毕竟是少数。”
听到比目鲁这么说,王术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心里更不好过了。
赵无极赶忙不停咳嗽,提示比目鲁不要在这种问题上说得太多,不仅伤了王术,又长了康怀礼的面子。
比目鲁扭头看了一眼赵无极,沉默了片刻,道:“我要是认真一点,让他们感受到我过人的魅力,还是能够成功说服他们帮助我的,对不对呀赵无极?”
赵无极看着说完之后对他挤眉弄眼的比目鲁,确定他完全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思,只能尴尬道:“确实如此。”
康怀礼挠了挠头,道:“不管怎么说,我找不到帮助殿下的理由。”
比目鲁趾高气昂道:“你照做就行了,需要什么理由?”
康怀礼拱了拱手,笑着不说话,但是拒绝的态度非常明显。
赵无极在旁皱眉道:“康老板,你毕竟是我朱卷国的子民,为国效力是天经地义的事,为何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难道说,你觉得若是背后没了朱卷国的支持,康记也能如此顺风顺水?”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道:“朱卷国的支持我们感受不多,掣肘倒是印象深刻,康记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还是有些脾气的。”
话声先到,但人也转瞬便走了上来,正是衣着得体,笑容满面的季若愚。
康怀礼不满道:“若愚你每次没上楼就别说话,老是弄得气场这么足,我这个老板很没面子好不好。”
比目鲁也皱眉道:“我也很不喜欢这种招摇的家伙,要不是在临丘城里,你已经被我用剑钉在墙上了。”
季若愚拱手道:“见过二皇子殿下,您的剑法最近又有精进了吗?”
比目鲁眉头舒展了一些,哼道:“那是自然,我在剑道上一日千里,每天都有新的领悟。”
看到季若愚脸上的笑意,赵无极觉得非常不痛快,他冷道:“殿下今日来并不是请求康记的帮助,而是以朱卷国的名义命令康记做事,你们不要弄错了自己的身份。”
康怀礼笑道:“龙栖吾并不是康记的人,我不能命令他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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