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南柯短短一瞬里眼神动了好几下,便知她此刻在揣测。跟个小狐狸似的。
沉明琅有些想笑,却只抿了嘴角将那点笑意压了下去,他还不想这般早同她相认,眼下她这般有趣,沉明琅还想多逗她一逗。
南柯的话在舌头上滚了滚,落出一句:“不过一包干茶,不值道友这般费心,既如此我等便先告辞了。”
见她又想逃,沉明琅出声止了她:“不知这位道友可是要去鹿野墟赴宴?”听到这话南柯头也没回,见了沉明琅,她掌心倏地泌出一层细汗,就在她那双勾了芍药的云履将将踏出通天楼的门槛时又听沉明琅说:“我等也是要去鹿野墟赴宴,不若二位道友与我等同行,也算报了这一茶之恩。”
那报恩二字不轻不重地落在南柯耳中,她足下一顿,猛地回过头去。溶溶天光下,她看见沉明琅唇角转瞬而逝的淡淡笑意。
他到底记不记得?
南柯狐疑,却也不敢同他此刻挑明。听闻沉明琅此言,容清子抬起眼皮看了南柯一眼,而后便收回了目光,重新当起了哑巴。
见沉明琅要邀这二人上自家灵舟,瑚羽眉头一皱,无因其他,同为女子,那女修给她的感觉实在可怖。且她这道子师兄在门中一向与同门情谊单薄,鲜少与人来往,如今行走在外难免会被人诓骗。
她张口欲劝,却被小童拉住了袖子。那童儿朝她摇了摇头,喉间那些话到底是没说出来。
南柯顿了顿,她朝沉明琅略一点头:“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行人出了城,直到郊外的空旷处,沉明琅弹出一枚枣仁雕的小舟。
那小舟落地便迎风而长,膨成一艘贵气奢华的灵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