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潇扶额无奈:“不是不想看,是实在不能看。你也知道许多年前,因为你的这张脸……”
身旁传来脚步落地的声响,洛潇保持着扶额的姿势,微微抬起眼睑,只把半截水色长袍与碧青长靴给映入眸中。
从上方传来凤迟龄的声音:“我去卧房添几笔再来。”
洛潇重新闭上眼睛,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摆手道:“不用来了,早些歇息吧。”
待凤迟龄刚要迈步跨出门时,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片刻后,他兀自回过头来对着那张躺在地上,有些孤零零的恶鬼面具伸出手掌。
接着,一道蓝光从掌心凛然划过,伴随一阵破空声,那恶鬼面具顷刻间便化作一团齑粉,清风稍稍一吹,便消散在空气中,不见了踪影。
凤迟龄摇了摇头,由衷地道:“以前戴着的时候没感觉,如今一看——啧,果真太丑。”
啧啧完几句,他高高昂起下颔,背着手,极其风流地走出去了。
木屋内,洛潇仍旧屏气凝神。
望他走远后,才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端起桌上凉茶,尽数灌入腹腔。
·翌日
惊蛰时节,空气丝丝清冷。
凤迟龄老早就戴着那张被他加工得红不红绿不绿的面具,与洛潇一起下山了。
山路平坦,两人走得很是顺畅无阻。不稍半个时辰,便能远远望及那刻着前方城镇名称的硕大标牌——北庭镇。
洛潇一身白衣雅致清尘,乌黑青丝被高高绾起,眉宇间尽是柔情万种,仪态万千。
以这样的相貌很难不被人注目到。而一旦他被着重注意到,身边的凤迟龄也会跟着吸引人的注意,加上这附近有多少人是有戴面具的喜好,自然而然地就会把他同前几日的“瘟神”联想在一起。
虽然真的就是同一人,但也无需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乎,洛潇伸出一根手指头,往凤迟龄的后肩上轻轻点了一下子。那抹水色倏地就没了身影,就只剩下洛潇一人继续向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