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分明是只个穿金戴银,手拿某楼春扇的纨绔,如今却说出这样一番逼格极高的话来……令人作呕。
荆无忧撇头,没去回答他,上官允也不想自讨没趣,哼唧道:“随便你咋决定,下山也好不下山也罢,以后别成为正道的耻辱就行。”
这逼装的有些过火了,凤迟龄听不下去了,习惯性地抬起退踹了他一脚道:“练你的剑去!”
于是,上官允捂着臀部委委屈屈地遛掉了,跑到一半,蓦地回头谄媚道:“师尊,那把剑能不能不丢……”
那把剑指的是奢靡金剑。
洛潇无声叹了口气,冲凤迟龄点点头后,负手走过去,继续语重心长地教导他什么才是修真的真谛。
而现在,轿子边上只剩下凤迟龄与荆无忧两个人了。
眼看凤迟龄也要动身走开,荆无忧忙拉住他衣袂一角,斟酌好一片刻,抬头道:“谢谢你之前救了我。”
这声道谢可能有些晚,然而对荆无忧这种倔脾气的小孩来说已经是个极限了。
凤迟龄冷冷地道:“哦。”
荆无忧又问:“我不太懂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凤迟龄深深看了他一眼,弯下身子,将面具凑近他的脸,道:“因为我长的尤其可怕,人人见而惧之,需得以面具掩面,方可与人正常相处。”
荆无忧想了想,摇头否认道:“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凤迟龄并不想和这小孩说过多的废话,忙招呼他回房后,自己却单独跑出来去观望洛潇指点上官允剑法。
木屋内,荆无忧抱膝坐在板床上,视线扫过桌案上的某一点后,微微起身拿起木桌上的那瓶翡翠药品,将之捧在手心细细打量了一番,漆黑如墨的瞳孔泛起数道水光,长时间塌下的唇角此刻却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
盯了须臾,他忽然将药瓶放至鼻尖处嗅了嗅,闭上眼睛喃喃细语:“如果能早点遇见像你这样的人就好了。”
·清明多雨,山上依旧水气弥漫,薄雾笼罩。
绵柔的雨丝织就如烟春纱,雨水原先稳稳凝聚在屋檐一角,浮光潋滟,辗转流连,却倏然被一阵嚎叫而倾地哗哗直下。
屋内,面对道德经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大字小字,上官允下巴磕在木桌上,抱头痛哭道:“嗷嗷嗷嗷嗷眼睛瞎了瞎了瞎了!这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