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清摇首:“没有。那么……阿呆公子,沈某先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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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水马龙的南阳城里,这种范围不广的闹事纵然喧闹一时,可一旦平息后,便很快就不会再有人记得了。
在沈烨清离开后,凤迟龄能装作一副从未有什么事发生过的态度继续剥瓜子,塞入衣兜里。
而旁人见到这人没有真的同沈烨清动手,也没有做过多忌讳,让客栈里的小厮扶起翻在地上的桌椅板凳,重新擦了擦后,也能一如既往地继续喝茶聊天。
而茫然无措地坐在地上的萧然生怕凤迟龄会临时反悔,忙不迭地爬起身,手舞足蹈地闯出客栈,瞥见那抹青色背影后,连忙追了上去。
等追到一定距离后脚步陡然变慢,与前面人保持相同的速度。
前面人走,萧然也走,前面人逢岔路口拐弯,他也跟着拐弯子,就这样跟在后面走了好远一段路。
沈烨清对此也没理会,把他当空气似的,兀自走了一段距离后,在一人流颇多的道路旁停下,扬手唤了一家马夫。
他在给马夫递了一些碎银子后,也没打算同萧然告别,独自上了马车。
眼看沈烨清掀开帘子,整个人就要走入其中,萧然忙拉住他的袖子,阻止了他的动作,抿嘴抽泣道:“阿烨,你就让我去你那住好不好,让我暂时避一避风头,我怕那人之后反悔,还会追上来砍我。”
沈烨清淡淡的望着他,没有立刻回话,而是手腕一转,轻轻推开他的手,理了理被攥得起了几道皱褶的袖子后,才开口道:“我与那位公子已然达成约定,你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萧然垂首,唉声叹气道:“我知道你肯定是不会言而无信的,但是那个人的话……我可不敢轻易相信。”
沈烨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对这番话不敢苟同地坐入车内,颇有精疲力竭似的用拇指与食指捏了捏眉心,说道:“只要你不再做一些出格的事,他就不会自食其言。”
被一语中的,萧然顿时哑口无言。
他站在原处,孤立无助地望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仰天长叹了口气后,赶忙从腰包里掏出一些银两,塞给了另外一位马夫,推搡他道:“快跑快跑,快带老子离开这里!”
说到底他还是觉得凤迟龄会中途反悔追上来,那怕是沈烨清说的只要他自己安分对方就不会,对此也不全然相信,想着能跑多远是多远,总归没有坏处。
但是萧然并不知道,如果凤迟龄真想杀他的话,纵使逃到天涯海角,对方也有能力用一块看起来尤为不起眼的坚冰利刃刺穿他的后颈,且能做到悄无声息,不留下任何一丝痕迹,将其杀之于无形。
距离太子在九火琉璃台的生辰礼举办还有两天。而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凤迟龄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客栈内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