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毯子盖在凤迟龄与荆无忧的身上,两人肩膀紧紧相贴。空气异常静谧,只能听见细微地连星火溅射的声音。
一旦凤迟龄朝旁边挪了一点,又或者肩膀倾斜了一点,都会被对方重新掰正坐直。
对此,他道:“我与你早已无任何瓜葛,你何必这样?”
荆无忧凝视着火光,兀自回答道:“‘毫无瓜葛’?那只是你以为,想用这四个字轻松撇清,哪会那么容易。还有,你最好不要想着逃,这次我不可能再放你走的。”
凤迟龄垂下眸子,突然说道:“荆无忧,我认真问你,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余光扫到身旁之人仿佛愣了一下,凤迟龄斜眼瞧他,神色不苟言笑,见对方也平静地望着自己,两相无言。
果然变得与以前不同了。换做是以往,他的小师弟一定会站在他面前,挂着腼腆的笑容,目光坚定地看着他,回答他是。
可现在,他看到的不过是一双暗无星光,漆黑的见不着底的深渊似的眸子。
冷漠、疏离。
凤迟龄无声地笑了笑。
对方的回答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
他转移话题,说道:“我与盛容轩交手的时候,察觉出他的身手与当日出现在九火琉璃台的锦衣人很相似,便有意去扯他的脸,果不其然,他擅长易容。而他又是沈烨清的手下,我不相信沈烨清是无辜的,让他留在荆思远的身边终是不妥。”
荆无忧盯着他的嘴唇看,淡声道:“百年间,我时常去南阳城拜见,他待我和太子殿下都很好,不用你瞎操心。”
他的这番说辞就很恶心人了,凤迟龄向来都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他之所以出言提醒的原因有二。
其一,是一百年前的因洛潇的死而结下的恩恩怨怨。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奉还。凤迟龄不想放过任何
有其心之人。
其二,荆无忧这个人……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他明明是这么想的,可到头来却被一句“不用你瞎操心”给轻而易举地驳了回去,凤迟龄脸皮又薄,脸色登时就变得很难看,忿忿说道:“我在跟你好好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