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命令的口吻也真敢说出来。
经过温水这么一泡,此时身上的药效也解得差不多了,四肢也不再酸软无力,想跑便能行动如风,又有谁能困得住他?
荆无忧顿了顿,再道:“不听我的没关系,反正不论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来。可是我也是有耐心的,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你胡闹,所以每次被我抓到都会有惩罚。这次只是小小的一个药香惩戒一下。下一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你最好想想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听我的话。”
凤迟龄听得眼睛微微睁大了,他缓缓站起身来,朝荆无忧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等走到了跟前驻足下来,他抬眼望着昔日的师弟,嘴角蓦地上扬,眉间红光又开始细微地闪烁,似鬼魅般笑道:“胡闹吗?自雪地里被你带过来的这短暂时间才是真正的胡闹。我认为你也差不多玩够了,所以不想陪你继续玩了。”
荆无忧道:“你以为我是在玩?”
凤迟龄道:“难道不是?你不是向来有囚禁人的癖好吗?也不差我一个。”
听到这些话,荆无忧的脸色终于黑到了可怕的地步,他猛地抓住凤迟龄的手腕,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我警告你不要拿我说笑!!”
无论对方有多大力,凤迟龄依然面无波澜地轻轻笑着,似是感觉不到疼痛。
化神虽然只比元婴高了一个阶段,但修为的提升是显著的,只要将部分灵力运转在手腕上,这点程度的疼痛对他够不成丝毫威胁。
对此,荆无忧忍不住道:“果然还是让你动弹不得比较好。”
凤迟龄道:“姓盛的那家伙要跑了,还不快去?”
方才那小宫女说的“身后鹅黄色衣服的男子”毫无疑问必定是盛容轩。
他先前因为不是中了毒就是中了药香,根本抽不出空来管别人的事,如此一看,盛容轩居然已经被对方带到南阳皇宫给关了起来。
荆无忧现在觉得自己要是在和凤迟龄说话,必然会被他给活活气死,然而现在他也没这个时间教训他,因为盛容轩可能真的要跑了。那个人猾得很,修为绝对不算高,可掩盖气息却是一流,行踪漂泊不定,一百年里都没曾抓到他几次,就算最后抓到了,也总是能让他遛掉。
凤迟龄存心要气他,眼睁睁地看着他黑着脸跑出去后,心中一阵嗤笑呼之欲出,他本来是打算在荆无忧走后立刻离开,后来又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
那死小子那样对待自己,他若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太憋屈了?
正在凤迟龄起了要不要放火烧房的念头时,先前离开了的小宫女居然中道而反,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人——那个人一身青衣,三十岁左右,样貌俊秀,显然是沈烨清。
沈烨清与一百年前外貌并无不同,只是气质与仪态更加端正稳重了。他们一推开门就瞧见了没有躲藏念头的凤迟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