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干嘛?”
窗边静坐的少年闻声回头,一双眼睛在夕阳中晶亮,又被烟尘笼罩。
闫美焦从储藏室走出来,就见工作椅上多了一抹身影。
好么,两个人谈恋爱谈得都魔怔了,一个赛一个的呆滞。
“她就是坐在这吗?”周衍眼神四下粗略扫过,而后抬眸,“你给她做了什么?”
闫美焦撇撇嘴耸耸肩,钥匙环套在食指转动,金属碰撞叮当作响。
“我才不告诉你呢,”她手肘撑在立柜上,倚靠着门框歪斜站立,“我要去找男人了,赶紧走我锁门。”
“哦。”
周衍倒是意外地听话,“哦”过之后立马灭烟起身,直直地便朝外走,走至门口,不料却又被拦了下来。他瞥一眼被拉扯向后的兜帽,又顺着手臂去看它的主人。
闫美焦的第六感告诉她,周衍这次可能不是犯了中二病。
“你是不是……怕了?”
以往他虽然表面一副懵懂天真的模样,骨子里还是骄纵不羁的个性,是个自信满满的小孩,现在却像被谁一拳打晃了神,踟蹰起来。
“我怕什么?”周衍挣脱她的魔爪。
“我哪知道你怕什么。”
闫美焦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直觉的事,于是胡乱糊弄过去。她觉得自己险些一脚踩进泥潭,幸好收的快。
但是有些事情,要一码归一码。
“那什么,你都分手了,能不能让我睡——”
“我不要。”
周衍没等她说完便斩钉截铁地拒绝,满脸不高兴,还有些委屈。他将斜挎的帆布包转至身后,又扣上帽子飞快离去,轻盈得像只小兽。
“看把你吓的。”
闫美焦冲楼梯口翻个白眼,忍不住大笑起来,荡气回肠的豪迈一直传到逃跑的人耳边。
什么时候能成为大女人呢?
像美焦姐一样飒爽洒脱的大女人。
李蓝阙在沙发躺平,端庄得像具木乃伊。黑暗中,只有眼睛闪着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