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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2 / 2)

安颂把手心里攥出汗的几颗巴豆放料槽里,小声诱导叫着:风幻,过来吃饭了。

风幻不为所动,眼皮都没掀一下。

安颂并不气馁,从饲草驾上扯下一把长长的干草朝风幻比划,并发出逗狗时啾啾啾的声音。

风幻动了。

转了个身,将屁股对准了他。

安颂这个急啊,他好不容易想到的好办法,又好不容易找到的巴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能被无视啊。

他抓起一点饲料朝马头扔了过去来吸引注意力。风幻立刻侧头,耳朵一抖,鼻孔竖了起来。

安颂心里坏笑:精饲料香吧,快过来吃。他舞着干草又朝马屁股挥了下。

而此刻的安颂还不知道,从没有亲自照料过马的他,将用余生记住两点:

一,鼻孔竖直绷紧,是马在盛怒。

二,永远不要袭击马唯一的视觉盲区。

如果是别的马,它会送你一蹶子。

如果是风幻,它会送你ICU。

烈马骤然转身前扑,料槽只有一米多高,完全挡不住风幻。

恐惧的本能让安颂爆发出巨大潜力,在风幻越过料槽前就已经拔腿而逃,但风幻显然不想放过他。

安颂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咬牙狂奔,一路跑出马房窜了出去。

救命啊!

廊下打牌的几人只听一声呼喊,人影便从身边闪过,紧接着就是呼啸一跃的风幻。

齐晚嗖一下站了起来。

眼见安颂在沙地中央被风幻追上,一蹄子踹倒在地上,但还没完,风幻又高高扬起了前蹄!

齐晚瞳孔骤缩,多熟悉的一幕!

就像昨晚他经历的一样。

但这一次,他在风幻眼中看见了惩罚。

有人说在死之前的一秒总是无比漫长,会回忆起一生最重要的事情,但躺在地上的安颂只有不甘。

为什么,他根本没有下狠手,他只是想让风幻状态不好齐晚出丑。

为什么他优秀了25年,齐晚一出现就要夺走他爱慕的人,夺走他所有的光芒?!

凭什么,齐晚他凭什么有那么好的命!

愤怒进一步传递给烈马,肌肉绷紧的风幻像一张拉满的长弓,它狠厉且纯粹,不懂人的弯绕,只对恶意有着最直接的评判,它本是王者,又岂容他人肆虐?

所有妄念都会在铁蹄下化作齑粉!

啊啊啊啊!

在安颂的惊惧中,在众人的尖叫中,谁也没有想到齐晚像一颗子弹冲了出去!

更没有想到他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这是什么爆发力?

马蹄已在加速下落,齐晚再顾不及其他,还差两步距离时他脚步快于上身,整个人以贴地的姿势带着巨大的惯性朝安颂滑去,一脚踹在安颂腰胯之处,将人踹出攻击范围,而齐晚则正好停在了右前蹄下!

风幻来不及收蹄,齐晚也来不及躲开,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交叠双手接住致命一击!

咔!

剧烈的疼从腕骨传来,齐晚瞬间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掌。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齐晚甚至来不及后怕。

他只知道,自己撑住了!

手掌在离胸口还有一指的地方停住了!

他捡回两条小命。

直到风幻收蹄转身,邵知寒冲到他身边,齐晚还在耳鸣。

邵知寒宽阔的身体挡住刺眼的阳光,托住他的手固定在原位不让他乱动。这时候他才慢慢感觉到手指,撕裂般的痛细细麻麻涌了上来。

所有人都围着齐晚,安颂被踹开在两米外的沙地,他捂着淤青的腰胯,恨恨咬破了嘴唇。

齐晚被及时送去了医院。所幸的是,只是软组织受伤,没有骨折。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陆望感慨道:齐晚你这是铁打的手吧,多少骑手被马蹄子来一下脊骨都能断,一辈子就完了,你这

闭嘴吧你,舒曼曼打断他,不会说就少说点。晚晚,话说回来,这次真的是万幸,但也能看出来风幻太不受控制了,以后还是少接近吧。

艾心补充道:哪里还用少接近,手都这样了还上什么马啊,晚晚,咱好好休整几期,等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我们都还在呢啊。

齐晚支支吾吾笑着:啊再说吧。

柯云莱听出了言外之意,他问:你不想暂停综艺?

齐晚点点头,额上还浸着疼出的细汗。

一众人都惊得站了起来,就连巴不得嘉宾花样作死的导演也受不住了:小齐啊,极限不是逞强,你不能不拿自己当回事啊。双手正常的时候还有那么多骑手摔下马,你这手连缰绳都用不了劲,怎么能骑马呢。

齐晚忍着疼活动了下手腕,他神色认真地回视,完全不像是意气用事:我知道大家是为我好。但是骑手和马儿之间从来都不是靠蛮力控制,马很敏感的,轻微的扶助就能让它们明白,并不需要手上用多大的力气。

而且风幻是经过系统训练的成熟战马,只要它肯配合自己,即使手断了,他还有胳膊可以维持平衡,还有双腿可以控制体位。

但这句话他还不敢说,因为风幻现在,还不肯那么配合。

众人见拗不过齐晚,一起想到了同一个人:邵老师呢?

邵知寒在医院听了结果无大碍后立刻就返回了马场。

经理看他脸色凝重走路带风的样子以为他要训马撒气,说什么也拦着不让进,说这是他家老爷的眼珠子,伤了病了三千万也算不了。

邵知寒一肘子把他甩开:三千亿也赔得起!

他风风火火闯进马舍,却连一眼也没看风幻,袖子一捋径直翻腾起料槽,最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几颗巴豆。

蠢货。他厌弃地把巴豆扔进垃圾箱,又掏出一个透明密封袋,装了一捧饲料进去后交给林露,拿去化验,再让两个助理过来,轮流守着这匹马,除了齐晚能过来喂食打理,其他人都不能碰。

听到要化验林露脸色沉了下去:你是怀疑有人动手脚?

邵知寒用湿巾擦着手指,目光冰冷:风幻不是杀人利器,只是被蠢货冒犯,哪至于这么癫狂。

林露分析道:如果饲料真的有问题,能让马失性,那对方最可能针对的人就是晚晚?上次速降手套失踪我就觉得有问题,这次会是一个人吗?

邵知寒迟疑一下,敷衍说:不是一回事。

林露没再多问,她拿着饲料样品转身离开,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等等,你刚才说除了齐晚不让别人接近风幻?你默认晚晚还要继续参赛?你也不管?

邵知寒双手揣兜里,靠在风幻的小木门上:我又不是他爹,我管什么管。

林露翻了个白眼,一边走人一边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穿着睡衣就满大街找人,我看晚晚要是再磕着碰着,某人就自己捧着哄吧。说完又发现不吉利,赶紧呸呸两声。

傍晚回到农院时,两位姐姐浑身都散发着母性光辉,问长问短。

晚晚想吃什么,姐给你烧。

晚晚不要端杯子了,来用吸管。

晚晚床铺硌手吗,给你再添一床褥子吧?

晚晚,晚晚,晚晚

就差问晚晚上厕所要不要把把了。

晚晚涨的脸色通红,就连心粗如水桶的大柯同学也发现了:诶?齐晚是不是发烧了?

又是一番嘘寒问暖,邵知寒从马场回来到现在就没见齐晚落闲过一秒,他悠悠吐槽道:烧也是给你们围的。

嗯?怎么听着有点怨念呢?

几人面面相觑终于恍然大悟了。

哦!人家正主给这儿呢,哪轮得到咱们瞎操心啊。

人家肯定备好了精致小炒大保健,哪用咱们碍手碍脚啊。

打扰了,撤了,撤了。

看着瞬间离散的众人,邵知寒突然意识到,今天的晚饭还没着落呢

他用何文逸的话来说就是速食杀手,从压缩饼干干脆面到罐头泡面自热锅,就没他没吃过的,但要是做饭算了吧,还是饿着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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