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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1 / 2)

骑手一往无前,它就可以所向披靡。

齐晚通过调节风幻的步幅和速度,精确地使它最后一步的落脚点距离障碍1.6米,就是这里,起跳!

风幻腰长腿长健美有力,在跳跃的一刻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腾空舒展的姿态令人心头为之一动。

优美的线条飞越障碍,平稳落地后激起砂砾飞扬,如剑锋划过地面。

一起一落马蹄未停,继而又一路向前。

通过无人机的远距离拍摄,没过多久大家便惊奇地发现,齐晚与陆望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卷起来了卷起来了】

【不会吧差这么远也能追上?】

【那可是风幻啊!】

【那说到底还是靠马呗】

【这么说就搞笑了吧,什么时候起跳什么时候收缩前肢后肢,不都得骑手做出判断?这速度你去试试不给你把屎颠出来】

【就是,楼上键盘侠要是能骑好风幻我特么倒立骑马】

【而且比赛本来就是智力体力勇气的结合,一开始风幻又不是没让别人选】

黑子气得只想砸键盘。

【卧槽这是要反超了吗!】

【距离终点还有6千米他这么早就冲刺?】

对,齐晚和他的战马进入了冲刺状态!

风幻与他心意相通,他刚起身俯背风幻便由三节拍跑步变成了四节拍的袭步,只有在速度赛马中才会用到的袭步。

齐晚脊背与马背平行,目光炯炯望向前方,他觉得自己已经与战马融为一体,在疾风中波澜起伏,仿佛他也在肆意张狂地奔跑。

秋日骄阳下,齐晚脸颊滑下豆大的汗珠,长时间的高强度蹲姿让他肌肉开始酸痛。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超过了陆望,但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他不仅要赢,要九季第一,他更要带着风幻重回巅峰!

这是他对顶级战马与骑手的致敬,也是他对自己的追逐。

这是属于他的,猎杀时刻!

所有人的心跳都在铿锵的马蹄声中加速。他们一次又一次惊讶于少年体内潜藏的能量,如初阳,如飞瀑,那么耀眼闪亮,让人要热泪盈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大家的尖叫声中齐晚率先来到了终点!

带着他的骄傲,带着风幻的骄傲。

那一刻他觉得马儿似乎在颤抖,黑漆圆润的大眼睛是久违的感动。

齐晚松弛下高度负荷绷紧的身体,驭着风幻变为跑步,继而是快步,慢步,让它一点点冷却。

齐晚在汇合处的小水坑旁边伸长了脖子,很快便看到他的黑马先生奔腾而来,比他预计的还要快!

邵先生,真不错!

一直沉浸在比赛状态中的齐晚至此彻底放松,意识到刚才所发生的一系列事后瞬间不能平静了。

他狠狠地拥抱了风幻,拿脑袋又蹭又顶地发疯,风幻嫌弃地躲开给他屁股上一蹄子,一如第一个夜晚把他撂翻的那句小傻逼。

齐晚原地蹦跶两圈还是兴奋的不行,吼吼吼地又跑到还没来及下马的邵知寒面前,扯着大黑的缰绳晃来晃去嘴里嚷着:他认我了,他认我了!

邵知寒看着扑过来的齐晚,小脸通红鼻尖冒着汗,傻憨憨笑着,像一个举着卷子冲进家门的小男孩儿:

爸,我考了一百分!

他嘴角噙着笑揉了揉齐晚脑袋,难得没挤兑地问:怎么做到的。

齐晚像宣读入党誓词一般大声说:I jumped,he jumped!

邵知寒:

工作人员小刘过来递水,佩服地说:小齐老师,澳洲袋鼠都没你能跳!

邵知寒长眉一挑,用瓶子敲齐晚脑袋让他如实招来。

齐晚讲得含含糊糊,说是跳了个小沟救了个陆望,风幻一感动就从了。

邵知寒连半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他一寻思小刘刚才说的话,又把齐晚的小故事危险系数乘以十最后拼凑出了真相。

他抓着齐晚手腕翻过来一看,果然又是大大小小的血道子。

保姆车就停在旁边,邵知寒一言不发拽齐晚过去消毒,齐晚毫不在意手上的伤还一步三回头地看他家风幻。

邵知寒朝风幻刚才没踢的那瓣屁股上补了一脚:跑不了!

齐晚拿手背拍拍屁股,在裂沟的时候撞了一身灰,拍是拍不干净了,他老实坐在后排用生理盐水冲伤口,把刚才的事回想了一遍,然后又把大家接下来惊讶又心疼的反应编排了一遍,乐得直傻笑。

一个人傻乐不够还要拖一个,他冲着面无表情的邵知寒激情发问:我跳沟你怎么不训我啊?

邵知寒把他没冲干净的地方又洗了一遍,眼皮没抬一下说:医药费从你工资里扣。

齐晚嘟嘴:别人知道了肯定都跟我说注意安全下次别乱冲,你不把我当兄弟。

邵知寒冷酷地拿盐水呲他一脸:我说你听啊。

齐晚整个人还在亢奋状态,他甩甩脸上水珠子没事找事切一声:听不听是一回事,说不说那是另外一回事。你年年不穿秋裤你妈还不是年年让你穿。

邵知寒垂着眼没接话,换走生理盐水又用碘酒消毒。

齐晚左手掌心的一道伤口尤其大,横贯了整个手掌,被不规则的石块割开,两边皮肉向外翻着,非常狰狞。

简单包扎肯定不行了,一会儿还要再去缝两针,邵知寒问:疼不疼。

齐晚以为是自己刚才的碎碎念有了用,嘚瑟摇头说:不呀。

邵知寒拿起另一个白色瓶子:不疼那用酒精吧。

齐晚赶忙改口:疼疼疼!

连着好几个疼说出来,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以前治病的时候各种抽血穿刺大小手术,妈妈也总问他疼不疼,他从来都说不疼。其实怎么会不疼呢,但怕妈妈担心也只能一路咬着牙忍,忍着忍着发现自己就越来越耐疼了。

后来在运动之国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也不会有人问他疼不疼,连他自己也渐渐忘了这回事。

倒是这次回来之后,齐晚这么多年第一次说疼还是在呲杆摔了那次,不过那时主要是为了演戏撒糖。

这是他第二次说疼,还是在同一个人面前。虽然说完疼也还是疼,但心里某个地方莫名就清透了一点。

齐晚现在比以前更能忍耐了,却突然有了一个不用强忍的出口,他一股脑就想把小时候没撒的娇都补上。

邵知寒现在给他上药上出了经验,动作轻柔利索一点多余的疼都不会有,偏偏他要龇牙咧嘴,动不动就嘶一声。

邵知寒皱起眉:真疼假疼。

齐晚借坡下驴好生娇气地说:真疼~

说出口齐晚自己都被逗笑了,他努力憋着笑,一不做二不休地滚到邵知寒怀里:好疼啊哥哥。

车门大敞着没关,一阵风刮过,是刚冲过来要记录下小骑士英勇不凡身姿的摄影师:

对不起,再次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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