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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9)(2 / 2)

墨绿色的垃圾桶,是他第一次和向暖好好说话的地方。

哥。

那个声音依旧爽朗。

邵知寒诧异转身,看见一年来他无比想念又不敢去想的人。

视线有点模糊,邵知寒抹了把眼,周围的场景都像真的一样,他还能看见光束下的飞尘。

人死了真的有天堂,会见到自己的亲人吗?

哥,你好呆啊。向暖笑着说。

邵知寒心头发苦,嘴上也笑着说:小暖,我们团聚了。

谁料向暖伸出手指摇了摇:No,我自己潇洒的很,才不跟你团聚。

邵知寒没理会这玩笑话,他喉咙艰难地动了下,说出无数个日夜的心里话:小暖,我没想到还有机会能跟你当面道歉。你的日记我看到了。

向暖眉头一皱抓住邵知寒袖子抱怨道:我就知道。哎呀那里面我都是瞎写的,你别跟我说你一直愧疚到了现在。

邵知寒眼神暗了下去,他拍拍向暖依旧没长多结实的骨架叹息道:对不起,我一直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连你不喜欢极限运动都不知道,对不起小暖

别絮叨啦。向暖晃晃邵知寒袖子又揉揉自己耳朵,不是不喜欢,只是没你那么喜欢嘛,你看那么多人想练还没练成呢,我觉得老酷了。

邵知寒握紧拳头抿着嘴摇头,声音发颤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带你滑雪,你也不会遇上雪崩。

哎呀不是啊!向暖抱着头蹲下去拔路边的草,雪崩这种事谁能说得准,跟出门上班刚好被广告牌砸一样,你不要都怪自己嘛。

邵知寒看着活泼爱动的向暖更加自责,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意外,向暖现在还可以在真正的阳光下玩闹。

如果我当时能及时救下你

哥,当时你离我几百米远,怎么能赶得过来呢。

向暖垂着眼鼓捣手里一堆细草,声音含着笑问:哥,你就不好奇我一个母亲早亡寄人篱下的小孩怎么长成这样的吗?

刚到家里的时候我特别害怕,怕你和阿姨打我骂我,更怕你们哪天就把我赶出去。阿姨我几乎见不到,所以只能巴结一个你啊。

我以为得巴结好久,你看着那么凶,结果谁知道你冰皮里夹的是个软心儿。

哥,你知道吗,我能长这么好都是你带出来的,你是我最亲的亲人。

向暖站起来把编好的一朵小草花放到邵知寒手里:所以我只希望你过得开心。不要愧疚,希望过了今天,你再也不会有恐雪症。

邵知寒看着手里一团草怔愣片刻:什么以后?

向暖笑了:傻哥,没有天堂啊。这是另一个时空,或许你听齐晚说过有个奇葩的地方叫运动之国?

邵知寒瞳孔放大立刻反手抓住向暖:你是说现在是在运动之国,我还有机会把你带回去!

哎呀轻点轻点。向暖转了转手腕解释,这儿算是一个通道吧,我就是来跟你唠两句,顺便送你回去。

邵知寒:什么叫送我回去,你不能回去吗?

向暖敲敲脑袋: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回去的,那还不乱套了。总之我在这里挺好的。这个通道不能待太久,我该回去了。

邵知寒紧紧抓着向暖不松手,他拧着眉问: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向暖摇摇头笑着说:哥,我从没有离开过啊。

不,一定有办法的。四周场景开始像积木搭建般摇摇欲坠,邵知寒快速说,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次我能看见你,是因为我受伤吗?

哥哥,别想着干傻事。向暖叹口气,当两个空间发生剧烈撞击或者能量交换时,通道才会短暂打开,但这不是你我能掌控的。

摇晃的积木布景开始变成沙堆,风一吹就慢慢飘散,邵知寒还死死不愿意松手。

场景几变,最后停在了积雪千里的阿斯普山。

向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她环顾四周露出开心的笑,眨眨眼睛对邵知寒说:还有人在等你,快醒过来吧。

邵知寒用尽全部力气去抓住向暖,但最后还是化作了一把雪花。

空寂的山巅,只剩下风声中最后一句话:

哥哥,这雪山真美,当年我所求,全部都实现了。

邵知寒意识开始涣散,四周景象翻转,他再次重重倒在了雪地里,脑海中全是那年在日记本上看见的隽秀字迹。

马上要去阿斯普山滑雪了,希望一路顺利啊!据说山顶有神庙显灵,我一定要好好许愿。

希望呢能有一个人让哥哥战胜不安,让那些奇奇怪怪的控制欲都在阳光下融化。

希望有一个人即使我不在哥哥身边也可以每天对他笑。

希望有一个人百分百信任他,也值得他信任。

希望能有一个人和哥哥相知不晚。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把早上九点的发啦,向暖的日记指路36章

贴贴浇水的小天使:黑球吖 1瓶

第81章 吃掉

不知道睡了多久,邵知寒醒来时身上伤痛已经退了大半。他勾了下指尖,神经末梢也反应正常,两只手都握着东西。

右手打开是一朵有点发干的草花,左手是齐晚牵着他的手。

邵知寒看着白色的房顶有些恍惚,被砸断脊梁的那一刻他没想过还有回来的机会。

他真的见到了向暖,也真的重新回到齐晚身边。

齐晚好生生地趴在床边,脑袋埋在臂弯里,邵知寒看着那乱糟糟的发旋只觉得可爱,像吐泡泡的小金鱼。

像是感觉到被注视,齐晚忽然睁开眼抬头,直直撞进了邵知寒的一双眼睛。

齐晚梦游一样使劲揉揉眼,不确定地重复一遍:你醒了。

邵知寒被齐晚呆呆的样子逗笑,指尖挑了下他手心:嗯,醒了,不是诈尸。

有哪不舒服吗,我叫医生过来。齐晚立刻起身去喊人,被邵知寒一手抓住。

有,邵知寒目光始终粘着齐晚,哑着嗓子说,你别走。

我不走,你哪不舒服。齐晚担心地扫视着邵知寒,总带着笑的小脸拧成了脱水的鸡蛋花。

邵知寒轻轻捏了下齐晚手心说:嘴干。

看到齐晚立刻拧开水杯,邵知寒又皱眉说:喝不下去。

齐晚想起来以前自己刚做完手术不能进食,妈妈就是拿一根棉签在他嘴唇上抿水,他也学着给棉签蘸上水。

邵知寒还是把头偏开,像含着委屈说:不喜欢棉签。

齐晚捧着邵知寒好声好气问:那你想要什么。

邵知寒恃病而骄嘴角翘起一点,目光慢慢落在齐晚漂亮的唇珠上。

那渴求的眼神不加掩饰,反应过来后齐晚被看得耳根慢慢变红,他小声说:在医院,别闹。

邵知寒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不依不饶地看着齐晚,温柔又固执,像半夜守着昙花非叫人快点开的家伙。

齐晚拗不过,快速俯下身在邵知寒唇角啄了一下,想要后退时却被按住了腰。

不够。

邵知寒硬挺的线条近在咫尺,嘴唇却是软的,昏着时齐晚好多次用指尖描摹过又不敢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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