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杨大郎这个头上绿油油的汉子,该是会对原身出墙相当愤怒。然而原身记忆中,无论原身如何拒绝或冷淡,杨大郎都像没瞧见一般,只做他该做的事。
虽说杨大郎是因他娘临终前的遗愿,才草率娶了原身。主要看在苗禾家几乎不要彩礼的份上,那时杨家因杨大郎他娘的病,穷的欠债。即便如此,人要是个没脾气的就算,瞧他这几天管自己的模样,看着不像么。
小小的疑惑一起,苗禾就不免越想越多。
看杨大郎老大岁数都没娶亲,也只有他娘临终才被逼的如此。娶回来后,人是好好照顾着,可临到晚上睡一起时,就没见人丁点儿有什么举动。原身也是凭藉还没与杨大郎发生实质关系,才幻想自己与苗远还有可能。
等等,这发展,可不有点儿熟悉?
莫非这杨大郎也与这原身一样,心里有个白月光或朱砂痣,因为求而不得,干脆也娶个心里也有人的?那么原身再怎么出墙,杨大郎这般不痛不痒的反应,倒是说的过。
而事情要真如此,那不就皆大欢喜?
起码自己继续留在杨家,短时间不会有什么问题!
苗禾眼睛微亮,赶紧往记忆里努力找。
可惜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原身真的除了苗远以外,旁人都不怎么关注的。
杨大郎这时也弄完后院菜地,到门口说了声要去挖坑,问苗禾想挖在哪。苗禾就指了泥墙外的地,才不让家里带上味道。见人去忙之后,苗禾算算时间,也该是午饭时候。
平时一日两顿是这里的习惯,杨大郎也是。可苗禾时间一到就觉得饿,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影响生理,又想今日让人做了这么多苦力,弄点吃食填肚子不为过。
于是摸到后屋,拿出一小袋白面,一袋谷子掺玉米磨的面,罐盐,加上一小罐油。这油闻着不像猪油,或许是杨大郎自猎物身上弄的。食柜上还有些风干的腊肉条,腌的菜心,些许干瘪的姜块蒜头,新鲜蔬菜没有,显然平时甚少下厨。也是,这几日杨大郎拿的吃食,不是买,就是自杨二婶那头换来的。
所以苗禾也只能就手边材料发挥。他拿了碗公,用点儿白面掺上大半谷子面,和水揉成面团,当中加了点油,以及盐巴调味,成团后桌上摔打了几次。接着以火石点了灶,这几天为了早上洗漱他也是熟手了,再把铁锅放灶上。
等锅热的期间,正好把面团揪成小团小团,没杆面棍,就手工压平了。待锅热,用面饼往锅面刷了点油后,把面饼放入。为求快,苗禾弄得面饼不大,两面翻一翻,很快这谷子饼就烙好了。
当饼子染上微焦的色泽,一种淀粉特有的香气,让苗禾肚子咕噜咕噜叫,忍不住咬了一口。顿时,好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毕竟这饼子舍得放油,还有白面,比杨二婶的硬饼子软多了也香多了。尤其刚起锅还热呼的时候。
来到这第一次下厨的成果,苗禾相当满意。原身在杨家不曾开伙,搞的苗禾为维持人设,只能硬着头皮吃杨二婶弄得饼子。
三四口干掉一个,觉得没这么饿了,才找出个竹篮,把热饼子放碗里装进篮,想想又放了条沾水的巾子,苗禾拖着脚晃悠晃悠去外头找人。
外头的杨大郎进度颇快,这时竟已挖了半人高这么深。见苗禾提个篮子过来,放下锄头皱眉,“什么事?”意思是没事别乱走。
苗禾举起篮子,“我做了饼,来吃点。方才我饿,就做了点吃了。”
杨大郎没说话,丢下锄头手一撑,便轻巧跳出挖到一半的坑。手在身上抹了抹,才去扶苗禾手臂。走远几步的树下正好有个不小的石头,被杨大郎指着坐下后,苗禾才有机会打开篮子。
把湿巾子递过去,“先擦手。”
杨大郎微顿,但接过,擦了。苗禾再把装着饼的碗公递过去,待杨大郎拿了一个,自己也拿一个。就看杨大郎咬上一口后,咀嚼的速度立刻变快。苗禾自己也吃的眼睛弯弯,“我用了点白面,也用了点油。”
虽然可能奢侈些,以后卖菜肯定赚的回来。经济独立有望之后,苗禾就大胆了一点。至于厨艺这部分,这里小哥儿都得进灶房帮忙,苗禾再怎么折腾都不会露陷。原身先前不做,只是不愿而已。
杨大郎已吃完手里的,又拿一个,“有就用,”明白表示支持这种奢侈。
苗禾见人吃得开心,心情也好。“坑约末一人高就行,不过要挖到底,你该怎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