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忙完这一阵, 苗禾跟全体婶子都有些虚脱。
看了看手边所剩不多的现银,苗禾小心脏抖了抖, 还是叫了茶楼的人来煮了顿带肉的大锅饭, 好慰劳慰劳大家。毕竟如今就连杨二婶都没力气自己弄吃的了。
谁知道, 以为最大一批的果子送走之后,应该清闲清闲了。
一天后(先前忙过了两天)又来了个送信的小伙儿,把苗禾惊得娃都要掉了。
“又是各两百箱?”苗禾哑然,登时转头问,“这次交待什么?”
小伙子其实也就个国中生大小的老实孩子,童工啊,闻言摇摇头,说没有。然后赶紧从怀里掏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恭敬地递给老板娘,说这是老板交待要给的。
苗禾点头收下,毕竟信里也有写。想是知道先前那出让苗禾手头少了不少银钱,赶紧把收的钱送一些回来。而既然人这次什么都没要求,想想地窖里的那些存量……唉,是不需要连夜加班了,但也不能就这样送去。
于是还是商量让婶子们小加了一点班,这次特意多送了五十箱。苗禾就怕比较早采的果子运到那出问题,即便它们都在地窖里冷藏着的,但也说不准状况如何。因应之道,就是多送。他确信杨大郎会知道他的意思的。
只是这次苗禾特意也让人带了回信,里头写了自己这边的状况。原以为今年不需要的,但如今,他得先跟人说说产量大概还有多少,够不够杨大郎这样努力卖啊!
就这样兵荒马乱、忙忙碌碌过了一个多月,直到十月底,杨大郎才归了家。
一进门,苗禾二话不说就往人身上扑!
两个在地板上爬的娃子落后一截,登时嗷嗷嗷嗷地爬过来。
此时杨大郎脚边还有四只毛毛哈哈地蹭来蹭去了,大白也过来擦了人腿儿一下,表示大王已接见。
杨大郎连鞋都没脱,先挨个儿抱抱亲亲。之后上了堂屋的木地板,依旧被四只压的牢牢的,两个小的趴他腿上,一个大的赖在他怀里,一只毛的压他脚踝,而这样的重量,正正好把他一身的疲惫都给压消了。
苗禾首先说的,什么都不是,就是两娃子想阿爹的模样。
听的杨大郎眼角都弯了,细纹也出了,登时又把两小子轮流抱了抱,还往上丢了丢,乐的这两个小子咯咯咯咯地笑。
苗禾就心疼摸摸人,“人瘦了。也沧桑了。”
杨大郎笑意没褪,低头亲亲。“你也辛苦。”
“不辛苦。就有些想你。”一个多月没见,什么肉麻的话苗禾现在都能说出口!
“我也是。”杨大郎又亲亲小哥儿软软的颈项边。
苗禾抱着人,满足地叹口气。花了好一阵感受彼此的陪伴、感受人真的已回到身边,包括两娃子都闹够了,两人这才慢慢说起分开这段时间的各种事。
首先,当然就是交钱啦。
杨大郎把银票拿了出来,轻飘飘的几张,苗禾眼睛就亮了。“哗,三百两!?”
“总共四百多两,一百多两用来买了铺子。”
“铺子!?”
“恩。就买在苏城。果子如今已是贡品,苏城许家荐的,日后在那应是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