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imgStyle1>
<div><img src=<div class="divimage"><img src="
" border="0" class="imagecontent"> alt=></div>
</div>
“万达——”
棠梨抖抖身子,猛的睁开眼。
员工宿舍的下铺床,四周拉着黑色挡光布,微微透着亮,粉红色牡丹花棉质四件套,还有一股空气清洗剂的味道。
棠梨失笑,起身拉开床帘穿鞋子,不想万达正坐在对面床上盯着她,直愣愣,面无表情的。
“万达……怎么了?”棠梨看到她,先是欣喜,再是疑虑,茫然无措的挠挠脑袋,耷拉着拖鞋站在原地,“我好像有事……我想说什么来着……”
万达视线落在她松开的领口,又下移:“先把裤子,穿上。”
“……嘿嘿讨厌,干嘛脱人家衣服裤纸啦~”
万达:“你,本来,就没。”
棠梨愣了愣,转身去床铺上找衣服裤子,结果只看到她的千鸟格大衣。
“好像,是哦……不过我,怎么会没穿衣服就跑来了,而且……”
头好痛,想不明白为什么,也总觉得这间房子好奇怪,自己好奇怪,万达也奇怪,哪里都奇怪,可哪里奇怪呢?
万达站起身,头顶险些撞到上铺木板,她走过来帮棠梨整理卷起的头发:“送你。”
棠梨却条件反射地推了人一把,后退跌坐回床上,把固定住的床帘压在屁股上,发出绷紧撕裂的声音。
自始至终万达都是那副漠然无所谓的样子。
“我好像忘了昨天发生的事,但是,我还记得,我发过照片给你,对不对?”
“对。”想到什么,万达不再目不转睛地盯她。
棠梨歪头露出狡黠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脱掉紧身秋衣,幸灾乐祸的期待着万达更多的反应。
又是那具米白色的肉体,年轻女人饱满紧致的身体。
万达低头闭眼,声音轻轻的:“做什么?”
“没什么……”棠梨失望的将衣服穿回去,却走近她,把衣服下摆撩起来,给她看那颗略微向下的褐色乳头,“我好了,之前这里不舒服。”
万达敷衍的应着,错身而过拿起她的外套,学着别人的姿势抖了抖,从后替她穿好:“再见……”
棠梨被推出门,在万达关门时注意到门上没有门牌号,却没有表露她的疑问,而是小声提醒万达没有锁门。
万达定在原地想了一秒,极快地反应过来,从包里摸了摸,翻出钥匙锁门。
日暮西陲,云蒸霞蔚。
穿过一段翠竹掩映的石子小路,面前是一片飘满泛白肉糜的死鱼池塘,宛转回廊雕花亭台临风立于水上,有蜻蜓翩飞,残荷如影。
再把棠梨送回宿舍楼下,万达重重地揉捏着她的肩膀,似是注入某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她的眼
瞳深黑而亮,笑起来终于不再是毫无生气,眼波滟滟,流光溢彩间,棠梨又看呆了。
“嗯……可以了,我没事,就是你捏的有些重,不过……谢谢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道谢,可能,因为万达的主动碰触,她心情非常完美吧!
目送棠梨上楼,万达不再傻愣愣地候在原处,而是小心翼翼地又补了一道追周陷阱,以棠梨的气息为准,当她心跳剧烈时,她便会再次出现,保护她。
回去时经过水桥,万达被不起眼的台阶绊倒,正好当着散步的许多人面前,她摇晃着爬起来拍打膝盖,喃喃道:“这个身体,不好。”
离开人多的小公园,万达将结界布在茂密芦苇的湖中亭外。
黄子轩的灵体躲在棠梨手机里,因为真正意义上杀死他肉身的就是棠梨,万达晚了一步,晚了至关重要的步骤。
她穿着黑色长风衣立在结界中央,脚底虚虚浮在湿泥地上,裹住舌头轻吁一声,一块手机屏幕大小厚度的浑浊液体便缓缓出现。
男人缩小的脸一团黑雾,死气沉沉,怨念颇深,细小如针的黑色瞳孔被眼白裹住,一动不动地怒视着万达,反之,万达满身缥缈白烟,运筹帷幄之中,脚下源源不断的吸收着自然灵气,仙气袅袅仿若姑射仙人。
细长苍白的五指上下翻飞,顷刻间,液屏便又被数百颗眼珠围压狠怼,发出擦玻璃似的声音。
“啊啊啊——贱女人……有种直接来啊……哈哈……”
万达蹙眉,不再开口,意念却千万针般狠厉地射入男人眼里,他周身的黑气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慢慢减少。
“唔……啊——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好痛啊……”
空中漂浮着一根细幼的透明蠕虫,她还太小,除却疼痛,什么怨念仇恨都不懂,并没有足够力量幻化成嗜血蚀骨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