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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身休闲衣裤,平常打扮,柔软的直发垂在肩上,那张雪白的小脸比平时更生动了好几分,月儿般弯弯的眼睛潋滟生波,柔软的嘴唇如沾满雨露悄悄绽放的花蕾,亦庄亦柔,敛静的气质中却又有一股不同寻常的风情散发出来。
唐佳汶打了个哈欠,手指揪着湿哒哒的发尾,发现祈遇在看她,嘴角更甜了,脸上都是花粉般粉绒绒的羞怯。
“不休息吗,先睡吧。”祈遇把被子给她盖到鼻子上了,他真是很矛盾的人,擅长对人温柔却不会真心照顾谁。
唐佳汶揉揉泛酸的眼睛,细软濡湿的鼻音在被单底下唤住他,“你去哪儿?唔……我刚刚才睡够……又做了个奇怪的梦……”
祈遇坐在床沿上系着扣子,闻言像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你已经连续两天梦到我了。”
“嗯,两天是什么意思?”
唐佳汶翻身背对他,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脱掉长裤。真是矫情,都做过了还不敢裸着从浴室出来……
祈遇放低手,虚虚越过她深陷的腰线,最终想停留在她脸上,顿了顿只是替她拨过遮住眉眼的头发。
一个字也不留就再次离开。
唐佳汶懊恼地捏紧床单,高热过后的身体愈觉空虚,她在想什么呢,明天一定要砸了那座可恶的石头!竟敢利用她采阴补阳?!
但某人是不会让她如愿以偿的。
昏暗的地下室,雨水顺着湿黄的木头滴落在装饰架上。
方无穿着泳裤坐在楼梯间,用燃到一半的香烟去接那滴积水。
外面还电闪雷鸣的,衬得水中那座残破的石头鱼更加阴森可怖,静而隐匿地,锁死它的红绳闪过金光,那石头就又在震动,晃得满地的水都在激荡。
“我靠,六啊……”方无提提裤子,跃跃欲试地翘起屁股,准备将烟蒂扔向微开的鱼嘴。
刚瞄准唇口,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哇啊……咕噜咕噜……咳呸……”方无赶紧从水里出来,对着冷面抱胸的祈遇比拳头,“你……你……你……”
祈遇从他堆在一旁的衣服里翻出支女士吸烟含住,命身后的人给他收拾干净。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方无乐呵呵地黏过去,“干嘛呢,不是说很快下来吗,我都等你好久了,人家都快感冒啦~”
祈遇舔舔唇,看着水中安分下来的石鱼,心情颇为复杂地舔着后槽牙。
“傻了?你咋不说话呀,这石头要怎么处理,给我突突?还是……”
“你还记得为什么我要毁掉那些古物吗?”
他问的是我,不是我们,虽然都是他们做的,可方无心里还是不舒服,他泄愤似的把手边能拿的东西,用力砸向那尾石鱼。
“记得,你不是不想提的吗……”彼时他是孩子王,他什么都跟着干,也没怎么在乎背后的因由,直到他听明白了家人瞒着他的碎碎念,“呼……你们祈家都有些毛病,你最惨,少了个……少了个东西,要用千百年前的情绪弥补,然后相比之下,你更喜欢苦涩惊惶的味道,艹!你真的很中二啊祈遇……”
祈遇和他一并坐在楼梯口,从口袋里摸出那把随身带的袖珍手枪,方无自觉地拖过脏兮兮的背包,把从法国实验室顺来的子弹给他装好。
“我也天生就喜欢破坏人们视如珍宝的东西,觉得特别有成就感!”方无用手比枪,瞄准几米开外的鱼眼。
特殊且稀有材质的手枪周身银光寒凉,线条流畅手感细腻,锻造得一气呵成,其中的子弹更是泛着淬毒般的气息。
祈遇身子往后仰,一手平举和挺拔的身体形成直角,淡漠的脸上现出一丝暖意。
“我不喜欢了……”不喜欢冰冷坚硬的东西,不喜欢破坏不喜欢掠夺。
方无错愕地调转脖子,和爆裂射出的子弹逆流而错,浇湿的头皮发麻,耳膜轰鸣,他在说话,可听不见任何声音。
紧接着鼓膜破开,啵的一下,他看着俊美无铸的祈遇,仿佛有破碎的东西掉入深水底。
一声又一声。
石鱼拦腰而断,不停有碎石落入积水里,激起丝丝袅袅的黑气,死而不僵,离了锁链更想汇合,却在飞快的游走间失控地高速振动,像卡格的电影似的在原地痛苦痉挛。
“嘭——”祈遇对着那团最大的心脏一样的东西又打了一枪。
震醒了恍惚的方无,他自失地笑起来,把背包里的去磁石扔到石头底盘上,那些黑烟顿时就失去彼此间的引力,真的成为消散无用的烟,从地下室的窗户里飘出去,被雨水熄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