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接了活,一个去山上捉灵蝉,一个去土皇帝跟前做羹汤。
唐佳汶今日心情不好,在桦令出拳头制止时已将西边两座充满灵气的山头刨了个稀碎。
“唐!佳!汶!别是个混不吝的主儿就没有尾巴了是吧!小心我告诉老大再压着人不放!”
“不对!是立刻!马上!放她出去,你一个人在这里慢慢玩吧!”
唐佳汶更是说不出的烦躁,内心隐隐发慌的面上愈发恬静,只不屑道:“就怕你不说。”
桦令暗暗啐了口,抡起棍子招呼上去,小打小闹地玩了一阵。
此时厨下并无旁人,便只蕾亚和祁遇俩,一个切菜,一个帮着和料添柴,伴着炊烟袅袅,锅铲咚咚,在烟油的嗞啦声里,默契异常,倒更像是裹杂着人间烟火气的寻常夫妻。
将龙英的食盒交给花月奴后,两人便坐在厨房外的小茶几上用餐,碗对着碗,脚抵着脚。
“我不爱吃。”蕾亚把白煮菜夹给他,祁遇哼嗯下,顺势从她碗里又夹了块炖肉。
唐佳汶扛着一麻袋虫子进院时见着的就是这幕,呵,好一个和谐美满啊!
祁遇看见她柔声打了招呼,单手轻飘飘地接过麻袋往厨房去了。
唐佳汶没看他,气鼓鼓地盯着蕾亚,看得强装淡定的人差点呛到。
只是气还没理顺,桦令就慌慌张张满面怒容地领了人过来。
那一排排黑衣墨镜的保镖,俱是五官英挺,肌肉喷薄,蕾亚默默咽下嘴里的东西,和唐佳汶并排站在一起。
祁遇拍拍手,出门的步子慢下来,“这是……怎么了?”
烨烨发光的银鞭卷向蕾亚,被唐佳汶半路拦下,蕾亚直觉面门寒光一闪,就被祁遇护在身后。
唐佳汶将鞭子绕了两圈,扯得桦令踉跄,“不打算给个解释吗?”
蕾亚在祁遇身后摇摇头,再次感叹自己的能力低下,她走出来迎向桦令的视线。
虽然觉得桦令脾气古怪,阴晴不定的,嘴巴再怎么坏,再怎么喜缠着唐佳汶,也事事以老大龙英为重。
“是不是龙英出事了?不应该吧,厨房所有程序都经我手,祁遇也都看着,我们没理由……”
桦令用力把鞭子扯回来,被力道一屁股带到地上,两只清亮的眼珠红红的,要哭不哭。
“不是老大,是花月奴!”
唐佳汶忽的笑了,明晃晃地刺眼,“那就更没理由了。”
桦令揉揉鼻子,从地上跳起来,涂了亮片的指尖点呀点,最后落在蕾亚脸上,“她替老大试菜,刚吃了那什么松子红酥鸡就白了脸,两步的距离就晕了过去,华医生怎么救都不能确定原因,你说是为什么!”
说完又恶狠狠地甩了几鞭子,啪啪作响,打的地面尘埃都弥漫起来。
“桦令。”
龙英穿了身中山装,不急不慢地走来,背着手,肃着脸,领子裁的又高又直,迫使他看起来愈发古板老套,也不知他最近受哪部电影影响。
“我已经说过了,月奴出事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发泄还不如去林子里锻炼锻炼。”
桦令唯命是从,施完礼跑出去,后头一干人等自发守着龙英。
龙英挥挥手,还是让他们跟去看顾着桦令,微笑着又向三人解释了一番。
原是花月奴命中注定的一劫,不过福祸相依,待打点好关系便让她重生为人,不过这代价或多或少,不便透露。
蕾亚心跳如鼓,紧紧摁着掌心,迫于另两人还在,便不好多言。
唐佳汶眉心一跳,狠狠吸了一口气,拉着她手就要离去。
“怎么,还气着?你也知道她脾气不好,对不住啦,不然我尽快……”
“谢你的好意,暂时不用!”
唐佳汶挤开龙英,威胁似地瞪着他,直到走出院门,蕾亚尚在失神并未察觉到有何异样。
种满香椿的院子终于安静下来,开场的话大家都听得腻了,面上虽然附和着笑,但目光都一致落在对方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
“咳咳……”龙英忍不住开口,端的是惊才俊逸学生样,“如何?这身衣服有没有让你想起什么?”
臭美地转了两圈后,果不其然,祁遇脸更臭了。
“狗腿,汉奸。”
“诶你……啧,算了,懒得和你废话……你在那边呆的好好的干嘛要过来,她不会发觉什么吗?要我说,不管哪个世界,她都不怎么聪明,唉!一遇到你就更傻了……”
祁遇目光悠然,沉沉吐出几个字:“关你屁事。”
“哼!我不管我不管!到时候有你好受的,诶~我说,你不会是……在吃她的醋吧!你心眼儿也太小了吧!怎么说都是你自己……”
祁遇没等他说更多话:“没事我也回去了。”
“别别别,陪我聊聊,再陪我说说话嘛,我都快闷死了,这衣服真不是人穿的,太累了,跟穿旗袍似的……”
“那你爱好还真是广泛。”
“不是,我没穿过,我见桦令穿过,她在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