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启见纳罕依旧牛吃梭草不上套,便就郑重其事,道:“纳兄不能这样说话,我这个正手现在每一月的俸银是10两,你是7两,姚某是比兄弟多3两,可一旦在痛击西夏人的战斗中立下战功做了将军,那就不是7两银子打发的事了!”
纳罕见说,拿眼睛看着姚启,道:“说得比唱得好听,咱是守城门的,牛年马月才能立功做将军……”
姚启扬声大笑:“兄弟鼠目寸光了,守护城门的就不能立功?你看人家洪大嫂,原来是帮厨的,马头坪一战,不就升任为果敢上将军了吗,一个月30两的俸银,那是什么气派……”
纳罕是拖家带口之人,不服气姚启的原因就是每月少拿三两银子;姚启一提俸银,纳罕便就心动,嘿嘿一笑,道:“这么说我们守城门的也能立功做将军?”
姚启见激将法起了作用,趁热打铁,道:“人生在世,奋斗二字,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
纳罕挥挥手道:“甭讲大道理,只说西夏人来了我们如何立功!”
姚启见纳罕的激情彻底调动起来,把手指指渭州城,道:“就在这城墙之下,护城河以外大做文章……”
纳罕见说,看看葫芦形展开的渭州城,城墙高峻,护城河流水湍急,护城河向西是一片阔达达空地,空地上山包耸立,青草丛生,不明白姚启出此话的意思,便道:“兄弟不要瞎子捉迷糊黏不清楚,这城墙之下,护城河以外如何大做文章……”
姚启见纳罕问得真切,竟然无言以对,眼巴巴看着纳罕,不知说什么才好。
纳罕有点恼火,以为姚启还在藏着掖着,便就不无揶揄地说:“看你烟山雾罩,走到跟前却是个刷柴草的!”
说着,一顿,道:“你能不能不扎势?,敞开心扉直说,如何在城墙之下,护城河以外大做文章……”
原来,古渭州城像一只葫芦,分东、西、中三个圆形的城区连接一起,横卧泾河之南的二道原上,最繁华的地儿是东城区的中山街和紫金城。
清雅的小街用石子、石条铺道,羊肠子似地由西而东伸向马道门。
青瓦的人字形屋顶上有猫眼龙雕高高翘起,一溜一行的小青砖砌得线条分明,红木圆柱和粉墙木格门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
每到中午时分,街道上便就拥挤起来。那些卖唱的艺人、妻扶醉夫;羽扇纶巾的官人,闲庭信步;街边小铺的店小二,可着嗓子叫卖吆喝,使这一方土地十分的繁华热闹。
葫芦形状的渭州城一周际四五十里长;走完一圈最少也得两个时辰。
城池阔达,城墙足有四五丈高;绕城一周还有护城河,可谓固若金汤。
护城河水深一丈多深,河上架有四座吊桥,与四道城门紧紧相连,吊桥一旦扯起,想进入城内那是难上加难。
而护城河以外,有阔达达的旷野空地,行得了车,走得了马,可谓天生地造之地……
姚启见纳罕逼着他说出如何在城墙之下,护城河以外大作文章,一时间竟然傻眼。
夸夸其谈是姚启的习惯,姚启随口带出“城墙之下,护城河以外大做文章”这句措辞,实属无意;至于做什么文章,如何去做,这种准军事的话题,从守城兵士晋升为校尉的姚启,心中自然没谱。
纳罕见姚启只有前言,没有后语,禁不住哈哈大笑:“看姚兄首鼠两端的神态,一定是喇嘛抠屁股没法了?”
说着不无揶揄地耻笑:“纳罕还以为姚兄睡了一晚上,真的就成诸葛孔明了,原来还是一泡臭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