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叹道:“苏知县就不要绕弯子了,快说如何才使七彩神石安全无恙!”
苏泽还是高谈阔论:“当初楚汉相争,汉高祖被困秦巴山中气势将尽;韩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举平定关中,为强汉四百年江山奠定了基础。诸葛武侯和曹魏争夺一统,六出祁山使司马懿闻风丧胆。韩信、武侯之所以战无不胜,用的全是计谋,要保住七彩神石,也得用计!”
朱勔急不可耐地说:“用计就用计,知县快说该用什么计策!”
苏泽道:“分兵三路,抢在贼人前头先发制人,方保七彩神石无损!”
朱勔见苏泽终于说出分兵三路的计策,心中便就高兴,追问一声道:“苏知县快说如何才能兵分三路!”
苏泽翕嘴一笑:“大人下江南时不是带有五万人马吗,眼下被李纨赖分去两万,所剩三万人马可分成三路,一路由黄奎率领去天王山设伏阻击铁里溪,能擒则擒,不能擒获,也不能让他靠近七彩神石。一路由杨林玉率领去徐家庄埋伏,防止徐忠父子铤而走险与张同纠集。留下第三路人马由下官指挥,在宜兴县衙设下盛宴,哄骗张同、郑达到来,来个瓮中捉鳖。只要拿了张同和郑达,钦差大人就可放心炸毁白石桥,将七彩神石安全运回东京觐见圣上,这便是三路分兵之计,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端的好计策!”朱勔拍手称快:“苏知县果有韩信之才,武侯之智,事成之后本钦差定要奏明圣上给你升官!”
言罢,将尚方宝剑交与苏泽:“从现在起,知县代本官行使钦差之职,有不从者,就地处斩!”
苏泽拜地谢过朱勔,传令黄奎、杨林玉去后,唤县衙孔目张镰如此这般叙说一番,尔后自带一路人马在县衙四周安排勾当……
却说张太公自张荣去后一直心神不安,算算已有五六天时间,还不见张荣回来,便对郑达道:“今日已是第六天,吾儿和铁大师不见回转,莫非路上遇到麻烦!”
郑达霍地站起来说:“太公勿忧,咱家这就迎接阿哥,哪个敢来麻烦,先打他三百铁棍……”
说犹未了,门外闪进一个人来,太公一见,却是县衙孔目张镰。张镰和太公同祖,做了孔目后携家举口在宜兴城居住,今日突然到来,太公便觉蹊跷,款款问道:“贤侄怎有时光回到庄上!”
张镰拜过太公,道:“小侄此行,是来回报县公老母寿诞之事!”
张同道:“苏老夫人寿日尚有月余,贤侄为何现在来报?”
张镰道:“太公有所不知,只因城南老君观明日开光,县公笃信老君,要将老母寿诞提前,故令小侄前来回报,还望太公莅临!”
张太公道:“既是这样,老身去便是了!”
张镰接着说:“郑义士单身护桥威震四方,县公爱惜人才,欲擢他为县衙军马总都头,要郑义士和太公一同前往!”
郑达豹眼圆睁:“什么都头,鸟头,咱家不做,狗县这般殷勤,莫非要赚咱家不成!”
张太公见郑达直人快语,哑然而笑:“郑义士想哪里去了,苏知县是老朽义子,算计他人倒也罢了,老朽于他有救命之恩,岂能加害!”
十八年前,苏泽母子沿街乞讨不慎饿昏道上,张太公收留他们供给衣食,后又让苏泽读书认字,苏泽便拜太公作了义父。苏泽考中进士做了关西马嵬驿仓储,和张太公失去联系。不久前,苏泽回到宜兴县做了知县,专程来张家庄拜见太公,重叙感念之情。老母寿诞,苏泽特邀,哪有不去之理。
郑达见太公如此来说,便道:“既然这样,郑达只能随太公上宜兴县走一趟,但咱家不做甚么鸟都头,只图来去自由,无拘无束!”
张太公道:“郑义士赴宴,老朽已经够有面子了,至于做不做都头,全随义士之便!”于是,令乡勇老大不要放松白石桥防务;又令家院准备食盒、寿礼、贡钱一干物事,只等明日一早和郑达上县衙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