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师太由衷地笑了,拉着李师师的手道:“看来师师和老尼还真有缘!”
说着,看了吴玠一眼,道:“吴将军是师师丈夫,师师在老尼这里,你就一百个放心……”
吴玠听明月师太把自己称作师师丈夫,不禁一笑,道:“感念师太容留之恩,晚生这里告辞了!”
吴玠告别明月师太,与师师道别,师师将他送到山门之外,突然说道:“相公如果能见到马扩,给他带个信,就说奴家在明月庵!”
吴玠应答一声,跨上骕霜宝骥,绝尘而去。
看着吴玠远去的背影,师师突然声泪俱下,禁不住吟诵起柳永的《雨霖铃》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
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
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
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日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至此,师师在明月庵伴青灯,敲鼓罄,跟随明月师太习练武艺……
按下李师师不表,却说杨林玉、郑达、徐定、张荣四人驱马前行,来到枫水河边,但见河水湍急,浊浪翻卷。
四人急急打马穿过河上的小木桥,来到河对岸。
杨林玉看着小木桥,突然说道:“拆了此桥,看那金寇如何过来……”
说着,便就挥舞烂银枪一戳三捣,将小木桥挑翻。
小木桥跌落水中,顺流而下,金兵却蜂群而至。
到了桥头,见桥段被杨林玉毁掉,便就站在对岸扬声大骂。
杨林玉回道:“有种的再修一座,骂天骂地也骂不出一座桥来!”
金兵头儿让兵士射箭,杨林玉忙对郑达、徐定、张荣道:“赶快回撤,小心箭镞!”
四人退至一处山坳里,杨林玉问徐定:“徐兄一行为何来至八角岭……”
徐定将他们从平江府一路赶来,路过汴梁见城池被焚,一个老者指路在镇安坊栖息一宿,结识李师师,李师师执意要上前线,吴玠只好带她前来的经过叙说一番。
杨林玉道:“原来徐兄几人从平江府而来,那可是千里行军啊!”
说着,指指郑达道:“这不是十里坡那个黑兄弟吗,哈哈,真是不打不成交,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见面!”
郑达道:“杨将军还记着十里坡的事?将军枪法实在厉害,差点要了洒家性命……”
几个人讪笑一阵,杨林玉道:“杨某率领军民将粘罕、斡离不包围几天,眼见就要救出二帝,那料金兀术率军来救,末将才被金兵团团包围!”
徐定感叹不已:“杨将军不愧令公后代,单枪匹马闯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我们和吴大哥从平江府一路赶来,也是为救徽钦二帝,可金兀术挡道,我们如何是好……”
杨林玉略一思忖,道:“金兀术在此阻击,一定让粘罕、斡离不押着徽钦二帝北进而去,要救徽钦二帝,就得突破金兀术防线;但兀术很会用兵,手中又有鉄浮图,我们势孤力单,贸然行动无疑是拿着鸡蛋碰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