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镖头看了看她的脸色,见她是真不放在心上,顿时便道:“你果然如同你师傅一般,都是大气的人,才不会跟他们计较这些,这要换个别的大夫,怕不是早就要闹起来了。”
说起来,孙千方师徒才像是另类一般。
宋芳华闻言,不由一阵失笑,就这……也能称一声大气,怕不是对大气有什么误解吧!
“这还真不算什么事,若事事都要放在心上,只气都能把人给气病了。”她这人,上辈子见过太多事情,这辈子对世事早就看得淡得很。
就她现在这样的心态,估计去庙里做个和尚尼姑什么的,也都差不多了。
他们在客栈的大堂里小声说笑,楼上的情形,就要紧张得多了。
县衙的师爷,亲自陪同几位大夫一块儿过来,为这位受伤的夫人看诊,这会儿大夫都挨个上前诊过脉了,一群人便聚一块儿,正等着主家过询问结果呢。
夫人受伤,其余下人都担不起事,青霜即便身上带伤,也不得不出面,身边跟着个护卫头领,一块儿出来见这几位大夫,以及那们县衙的师爷。
她倒是没太在意这位据说在衙门很受重视的师爷,而是询问起几位大夫:“各位大夫能被请来会诊,想必都是城中医术高明之辈,还请问,我家夫人如今伤情如何?”
她这一问,几位大夫互相看了几眼,便都支支吾吾起来。
师爷见状,不由蹙起眉头,只觉得这些大夫,倒底是怎么回事,人家问话,你们倒是老实回答就是,偏支吾半天,也没个实在话,图让人觉得生疑,不知道的,还当他们衙门是不是跟那些贼人有勾结似的。
“咳咳,几位大夫,刚才也都诊过脉了,具体是什么情况,还请与这位姑娘细细说来,不要有所隐瞒。”师爷立马表态道,心里对这些大夫,也是相当不满。
也正如那位青霜姑娘所说,能被请来的,都是县城里有名的大夫,但凡医术一般点的,都不敢请来给贵人看诊。
“师爷,非是我等有所隐瞒,而是这位夫人的症状,实在有些怪异之处,所以我等才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好。”
“哦,如何怪异之处?”他这话一问完,又觉得不妥,便转头对那位青霜姑娘道:“在下一介外男,怕是有些不方便听,不若暂且回避一二?”
若只是一个大夫如此认为,她估计还不会放心上,但见几个大夫都如此,青霜觉得这事不能不多上心几分,再听师爷这话,她觉得这事怕是跟什么外男之因的无关。
随即开口道:“师爷且听听吧,夫人若有个好歹,师爷也能做个证人。”随即转头,便又朝那些个大夫道:“你们细细与我说来,我家夫人倒底是个什么情况,可与性命有碍?”
师爷顿觉得嘴里一阵发苦,他这是还脱不得身了?
心里一时不免也有些紧张起来。
青霜此时却顾不上他,想想又觉得不应该啊,先前芳华姑娘帮着诊治过一番,已是明确说过,与性命无碍,但这些大夫,却又是这般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