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几千人的军队,陆原心中确实有些发怵,觉得对方较自己要强,理应多分。
“他没有命令无法干预地方事物,而相公则可以名正言顺的剿匪,唯一缺的是力量,你和他正可以合作,而且张乾此人性格狂妄自大,绝不会将山贼放在眼里,并不会觉得自己兵马会有大的伤亡。”王质分析道。
陆原很有些好奇,王质明明和自己一同来的歙县,怎会对张乾如此了解。
他第一次和军旅之人打交道,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若是到时伤亡惨重,他岂肯干休?”
王质心中一叹,心想毕竟是个书生,说:“相公放心,他不会声张的,若是让宁国候知道他私自派兵剿匪,绝不会饶他。”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陆原笑道。
“相公这便去吧,我在此处等你。”
陆原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冷静下来,反正自己有官凭在身,想来不会有人为难自己,说:“也好,先生在此等我好消息吧。”
走了几步,忽听王质补充道:“对了,相公和张乾谈条件时,可先说分两成,之后再让到四成。”
陆原听的心中直打鼓,这样说对方会不会一怒之下把自己砍了?
走到军营门口,守门士兵立即围了上来,一名士兵喝问:“你是何人?莫不是吴越来的奸细?”
“本官是歙县县令,有事见你们张将军。”陆原大声道。
那士兵吃了一惊,问:“可有凭证?”
陆原拿着官凭让他看了一眼,喝道:“还不快去,误了大事拿你是问!”
那小兵只看见一块象牙牌,上面字他虽半个不认识,但外形却和他见过的官凭差不多模样,不敢再问,说:“大人请稍候,我这便去通报。”
过了半晌,陆原在几名士兵带领下进入一间营帐。
帐内上首坐着一名四十多岁军官,面色坚毅,有些面熟,想来是在候府见过。
他一见之下只觉对方是名铁血军人,实难相信他会是贪财之人,帐内左右还各坐着几名军官,他们桌前都摆着酒肉,想来之前在此饮酒。
然而当陆原进来后,他们都停下动作,齐刷刷瞪着陆原,给他心里产生极大压力。
幸好这时上首军官开口了:“原来是陆先生,你被侯爷派到歙县当县令了吗?”
“正是如此,张将军,久日不见,风采依旧啊。”陆原拱手道。
张乾见是候府中人,以为是侯爷有什么吩咐,便说:“你们都下去吧。”
左右几名将官闻言都退下了,有人走前还拿了几块肉。他们走时脑袋缓缓转动,眼珠子始终盯着陆原,仿佛他是什么珍惜动物一般。
霎时,帐内只剩陆原和张乾两人,张乾问:“不知陆大人找本将何事?”
陆原并不擅长谈判,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想借你一营兵马,助我剿匪。”
“可是侯爷或长公子命令?”
“不是。”
张乾闻言放声大笑起来,过了许久,他收起笑容,抓着盘前之肉食用起来,沉着脸道:
“陆大人是来消遣我来了,没有侯爷和长公子命令,我怎能随意调动兵马剿匪。”
陆原心中有些紧张,表面却装的平淡,说:“不过借用几日而已。”
“一日也不行,你走吧。”张乾摆了摆手。
“既然如此,我去找别人,如此财富,将军不取,自有人取。”说完转身便走。
“且慢。”张乾急忙道。
陆原停住脚步,却没有转身。
“什么财富?”
陆原转过身,并不说话,用大拇指指了指营帐之外。
张乾走出营帐,在外面大喊:“百步之内,不许有人!”接着走进来,笑道:“陆大人可以说了。”
他那张刚毅的面孔此刻笑成了一团。
“俗话说千里为官只为财,我眼下有一块肥肉,一个人吃不下,本来想找将军一同吃,不想将军竟如此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