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跟着一对夫妻,男的四十多岁,一脸木讷之色,女的三十多岁,只看右脸的话倒也还风韵犹存,只可惜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令人看了一眼后绝不会想看第二眼。
夫妻身后还有三名披发怪人,其中一人头上绑了头巾,另两人一高一矮,都带着兵刃,一眼便可看出是武林中人。
祁重德站起身向六人招了招手,等众人坐定,这才拱手道:
“今日能得大名鼎鼎的“铁手”、“勾魂夺命”和“钱塘三杰”前来相助,在下不胜荣幸。”
铁手真名叫谢驹,勾魂夺命指的是勾魂刀薛碧华和夺命剑张全夫妇,因为薛碧华武艺在丈夫之上,所以她的称号还要排在前头。
钱塘三杰则是洪青潮、洪金波和洪木池三兄弟。
“祁总管虽不在江湖走动,但武艺不在我等之下,这样说未免过谦了。”薛碧华微笑着说。
她这一笑之下脸上刀疤变得弯弯曲曲,令本就可怖的容貌更加阴森。
“在下这点微末道行怎能和各位相提并论。”祁重德连连摆手。
洪青潮对他态度十分满意,笑道:“祁兄找我们兄弟来到底有何事还请明言,只要我兄弟办得到的,绝不会推辞。”
“今日大家只管喝酒,事情咱们之后再慢慢商议不迟。”祁重德说,心想这种事怎能在大庭广众说。
“莫非祁兄一顿酒就想买我几人性命不成?”谢驹慢悠悠的说。
他这句话明显在拆台,祁重德听后脸色微变。
不过这也怪不得谢驹,他自从在城门口见过此县捕头和班头打斗后,便已决定绝不在这座县城生事,祁重德要他们做的事十有八九是违法乱纪之事,他自然不会参加。
之所以还留在此处,不过是想看看祁重德到底要他们做何事,满足一下好奇心而已。
“谢兄弟说的哪里话,听说祁管家东家陈员外是县城首富,就算我们想交祁管家这个好朋友,愿意少收点报酬,但人家陈员外这种身份的人最是估计脸面,想来也不会答应。”薛碧华微笑着说。
洪金波之前一直埋头吃饭喝酒,听到这话后双眼开始放光:
“原来是首富,那可了不起,了不起啊!”
说着伸手举了个大拇指。
祁重德暗哼一声,他深知这些黑道中人表面跟你笑嘻嘻,心中指不定就在谋算你财产性命,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若是不显一手,他们的歪主意说不定还会打到陈家去!
“报酬自不会让诸位失望,兄弟先敬各位一杯。”
他倒了六杯酒,手指运劲,接连将酒杯向六人横向甩去。
酒杯转眼到了各人面前,六人纷纷伸手去抓,然而酒杯忽然打了个转,又向祁重德飞了回去。
薛碧华冷哼一声,手臂向前急伸,总算将酒杯握住,然而酒杯上传来一股暗劲,她运力相抗,酒杯中的酒顿时洒了一半。
她左右看了一眼,除她之外,钱塘三杰和自己丈夫的酒杯都回到祁重德手上,只有谢驹稳稳握住了酒杯,杯中滴酒未洒。
他得意一笑,刚准备将酒饮尽,忽然“咔擦”一声,酒杯裂成两半,酒全部洒到桌子上。
谢驹脸色微变,心想:“此人手上功夫如此了得,只怕武功还在我之上。”
钱塘三杰吃了亏,心中都有些不满,老大洪青潮冷笑一声,说:“祁兄如此本事,还把我兄弟叫来做什么?”
“兄弟也就这一点手上功夫还能见人,论真功夫自然比不上三位。”祁重德站起身,将酒递了过去,姿态摆的极低。
“好说好说。”洪青潮明知他是刻意奉承,心中依然十分受用,一手接过酒,另一只手按在桌上。
喝完酒后,他将手掌拿起,只见桌上多了个手掌印。
“好掌力。”祁重德笑道,心想此人内力倒也不差。
“想不到这偏僻之地还有祁兄这样的好汉。”洪金波大咧咧道。
他见大哥开始显露功夫,自然也不甘落后,抓起一把筷子,向墙面掷去,十几只筷子纷纷插在酒楼木墙上,嵌成“好汉”两个字。
“好手段!”祁重德笑道。
薛碧华也暗暗称赞,心想之前见他三人抓不住酒杯,还道武艺不过平平,如今看来也不可过于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