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二十一世纪虽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青年,但若放到十世纪,论天文学、数学、物理学,那都是能让这些本土贤才肃然起敬。
借着对历史的了解,在对天下大势的认知上,更是能让他们心悦诚服,甘拜下风。
于是他充分发挥着自己的特长,每日都提酒过来与蒙孝把酒畅谈。二人谈论行军打仗时,陆原展现出极强的纸上谈兵能力。
蒙孝评论春秋各种战法,各种作战思维,他最推崇吴起兵法,认为以治为胜、赏罚分明、令行静止、教戒为先。
陆原则搬出现代战争观点,提出战争的核心就是消灭敌人、保存自己,一切战术都是围绕这一点,要灵活多变,不拘一格。
蒙孝虽不认同他观点,却也觉得他想法十分有新意,经过多次交谈,对他也越来越热情了。
陆原带着金、侯二人,一路行至村北一间屋外,用力敲了敲门。大门很快打开,开门的是一位二十多岁年龄,身形矮壮,皮肤微黑的男子,正是蒙孝。
见了陆原三人,他也不客气,一把抓过侯开山手中酒瓶,打开一闻,神色微变道:“这是宁国候珍藏的“琥珀酒”?”
“不错,正是冯候爷赐给我家大人的。”侯开山微笑道。
蒙孝将三人请进屋内,叹道:“看来陆兄如今很得冯侯爷看中了。”
“过眼云烟罢了。”陆原淡淡道。
蒙孝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笑道:“陆兄似乎对冯延庭有些不满!”
蒙孝以前在他面前对宁国候皆是尊称,眼下突然直呼其名,看来对自己已产生信任。
“我若不是给他送了二十万两银子,只怕眼下这县令都做不成了。”陆原说。
蒙孝吃了一惊,忙问其故,陆原便将柳昂进谗言的事说了,蒙孝怒道:
“我当年也是被这奸佞之人进谗言,这才被冯延庭猜忌。不过冯延庭重用这种小人,将来迟早落得离心离德,孤家寡人的下场,陆兄还是要早做打算才好。”
“我自会另做打算,当今正当乱世,正是大好男儿建功立业的机会,我正待多寻一些志同道合之士,共同成就大业!”
“陆兄终于肯坦白了,其实你来的第一天我就猜到你是为自己而来,只可惜小弟如今志不在沙场,要让陆兄失望了。”
金元武之前一直安静倾听二人交谈,闻言道:“不知蒙兄如今志在何处?”
蒙孝叹了口气,道:“三位请稍等。”说着入了内室。
片刻后,蒙孝出来了,身边还多了位俏丽女子,他温柔的看着女子道:“唯愿与爱妻白头偕老。”
金元武微微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侯开山不解道:“蒙兄弟就算成家了,一样可以建功立业啊?”
蒙孝摇头道:“我不能让她每日为我担惊受怕。”
那女子紧紧看着蒙孝,目光中充满着柔情。
陆原对蒙孝微笑道:“蒙兄,希望你们能幸福,如果将来此处不安稳,可以搬来我治下,千万不要因今日之事,觉得不好意思来找我。”
“就只怕我想搬去的时候,歙县已成别人的了。”蒙孝大笑。
“若真有那么一天,那也是你不来相助所害,我便搬来你这里蹭吃蹭喝,安享晚年。”陆原微笑道。
蒙孝微微一愣,笑道:“那我倒求之不得,刚才是玩笑话,我相信以兄之才,又有侯兄、金兄相助,不会有这一天的。”
之后,四人又饮酒畅谈,不再提及此事。临走时,蒙孝道:“陆兄,我送你。”
“蒙兄何必如此,我又不是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