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恢低头不语。
“怎么不回话?”
魏恢急忙道:“是的,俞逊确实不好对付。”
钱弘俶瞪了他一眼,来回踱着步子,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內衙指挥使何绍进入花园,钱弘俶急忙问道:“何将军,是不是打下睦州城了?”
何绍摇头道:“还没传来消息。”
“那你过来干什么?”钱弘俶语气冷淡下来。
何绍沉声道:“君上,最近城中富春江水流上出现很多纸船,上面写着徽安军几日后便会攻打杭州城,他们不想伤害杭州百姓,希望在攻城之前百姓暂时离开杭州。”
钱弘俶怒不可遏:“他这是想动摇我民心,百姓们反应如何?”
“已经有少部分人离开杭州避祸了?”何绍低声说。
“岂有此理,传令,将城中水门关上,我看他还怎么放纸船过来。”钱弘俶用力拍着御案。
何绍沉声道:“君上不必气恼,俞逊那叛贼恶名太盛,民众有所惧怕也情有可原,如今他手下只有一万水军,而杭州五万禁军却不敢出击,这必然加深了他们的担忧,臣以为俞逊不过在虚张声势,根本不足为惧,臣愿率两万水军,活捉俞逊来见君上。”
钱弘俶欣喜道:“将军肯为寡人分忧,再好不过,不过两万水军只怕未必能全胜,寡人给你三万水军,只要能击退徽安军,寡人必有重赏!”
何绍迟疑了一下,说:“君上,由于之前富春江之败,我军战船数量不够,只够装载两万士兵了。”
一听到富春江之战,钱弘俶后背就有点发凉,顿了一下,他疑惑道:“镇海军的船呢?”
“戴统军集结镇海军时,让他们由陆路过来的,船只都留在了海宁。”
钱弘俶怒道:“他为什么不让他们走水路过来?”
一旁的魏恢附和道:“对呀,水路夹击睦州不是更好吗?”
何绍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戴统军应该是怕镇海军和衣锦军一样被偷袭,这才打算全部用陆军攻打。”
钱弘俶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他开口问道:“你有把握击退他们吗?”
何绍沉声道:“臣找衣锦军的将官问过,俞逊之前能击败衣锦军全靠一种威力巨大的火药,臣绝不会中同样的陷阱,此战如若不胜,末将愿领死罪!”
“不,不。”钱弘俶拍了拍他肩膀,温和道:“将军替寡人分忧,寡人怎会怪罪将军,不过此战只要能驱赶徽安军就行,不必穷追,俞逊那奸贼诡计多端,将军要多加小心。”
“君上只管等臣的捷报就是。”何绍朗声道,语毕转身而去。
钱弘俶心中却有些不安,连打理爱花的心思都没了,在后宫四处乱逛起来。
许多很久未得他宠幸的妃子,得知他正接近自己宫殿后,都精心打扮起来,只可惜他只是经过而已,又惹出了不少幽怨的泪水。
到了晚间,当钱弘俶在弘德殿用膳时,魏恢低沉着脑袋进入宫殿,钱弘俶此时十分敏感,立即察觉到不妥,喝问:“是不是何绍回来了?”
魏恢跪倒在地,颤声道:“君上,何将军战败而归,正在门外求见。”
“他……他还有脸见寡人?”钱弘俶怒吼道:“寡人的两万禁军呢,就这样没了?”
魏恢抬头说:“君上,我军虽败,但并未全军覆没,何将军带回了一万多人。”
“哦?”钱弘俶擦了擦额头冷汗:“还好,那还好。”
“君上,何将军还在外面等着呢。”魏恢提醒道。
钱弘俶顿时怒气冲天,大声道:“打了败仗还敢回来,将他给我打入天牢!”
魏恢嘴巴张了张,求情的话终究还是不敢说出口,低声道:“老奴遵旨。”
说着退出了大殿。
大殿外,何绍披头散发,一脸狼狈,看到魏恢出来后,急忙站起身,便准备进入大殿。
魏恢伸手拦住他,面无表情道:“何将军,君上对你打了败仗很生气,已经下令将你关入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