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这就派人将消息传到泉州。”朱继点了点头。
他离开飞龙船后,林束也跟着离开,返回自己的飞豹船。
石崇信静静望着海面,尽管这次立下大功,他心中却波澜不惊。
对他来说,真正的战场在北方,而不是南地。
……
刑部大牢,齐晖倒立着身子,双脚靠在墙面之上,两只粗壮的胳膊一伸一缩,锻炼着手臂肌肉。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几名狱卒押着一名犯人走了过来,
犯人被押入他旁边的牢房。
齐晖看了犯人一眼,见其勇武矫健,面色刚毅,暗暗揣测此人或许是名军人。
狱卒们离开后,齐晖继续锻炼着。
一个多时辰后,他气喘吁吁,坐在牢房中的木床上,拿着一块布巾擦拭着身体。
忽然,远处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齐晖抬头一看,大喜道:“李将军,您怎么来了?”
李文诚右手提着两只羊皮酒袋,左手提着一个油布纸袋,微笑着说:“今天刚回杭州,过来看看你。”
走到牢门外,李文诚冲远处一名狱卒喊了一声:“兄弟,帮我拿张矮桌和矮椅过来。”
“您稍等。”
狱卒转身跑了,没一会拿着桌椅回来,摆放在牢门之外。
“谢了。”
李文诚将提着的油布纸放在矮桌上,解开细绳,里面是几斤切好的牛肉。
“来,我们喝酒。”
李文诚坐在矮凳上,将一只羊皮酒袋递了过去。
齐晖接过酒袋,连抓几片牛肉放入嘴里,咀嚼了几口后,往嘴里灌入一大口酒。
“将军,您怎么回杭州了,第二军的弟兄们都回来了吗?”
“都回来了。”李文诚抓了片牛肉放入嘴里,说:“最近四国同盟共伐赵匡胤的事,你知道吧?”
“听说过,战况如何?”
“别提了。”李文诚喝了口酒说:“本来我们已经打下信州,谁知吴越国那帮混蛋竟然背弃约定,偷袭咱们!”
“那帮畜牲!”齐晖破口大骂。
隔壁牢房的犯人听到这,忽然向这边看了一眼。
李文诚冷哼道:“他们哪里是咱们的对手,三路大军中两路被我们轻易击退了。”
“还有一路呢?”
李文诚停顿了一下,开口道:“还有一路是唐汴率领的,那家伙你应该听说过吧。”
“听人说过,是吴越国第一名将。”齐晖一边嚼着口中食物,一边说。
“对,那家伙很厉害,一路差点打到了杭州,最后距离杭州城不足三十里,才被击败。”
正在喝酒的齐晖闻言咳了起来,
好半天,他才止住咳问:“怎么会,就算他再厉害,咱们那几位元帅也不会输给他吧?”
“要是秦帅自然不会输他。”李文诚咂了咂嘴:“蒙大帅和俞大帅应该也不会输,可这次对付唐汴的是第五军。”
“您是说与唐汴作战的是楚雄将军?”
“就是他,楚将军毕竟还是差了那么点,只能说唐汴运气好,要是碰到咱们秦帅,早就败了。”
“那可不,那狗贼运气倒好。”
李文诚左右看了一眼,急忙道:“别乱说话,君上好像很看中此人,亲自跑到城外想要招降他。”
“不会吧。”齐晖惊呼。
“我是听宗统领说的,他跟着秦帅参入了击败唐汴那一战,据说君上骑着一匹马亲自奔到城外,就为了那家伙。”
齐晖低声嘟囔:“君上也太礼遇那些外来将领了吧,先是石崇信,又来一个唐汴。”
“你还别抱怨,君上的眼光岂是你我能比。就说这次反击吴越国的战争吧,君上派石崇信从海上进攻福州,你猜怎么着?”
“石崇信打了大胜仗?”
“不仅打了胜仗,他的水军接连击溃静海军、武宁军,直接兵临福州城,听说钱弘俶那蠢货直接吓昏了。”
旁边牢房的犯人听到这里,缓缓闭上了双目。
齐晖称赞:“果然厉害,难怪君上如此看中他,这样看来,唐汴想必也不差。”
“那是当然,只可惜他不肯归降。”李文诚叹道。
“不会吧,那君上不是很失望?他现在在哪?”
“听说君上将他关进了刑部大牢。”
“那不就是……”
说到这里,两人目光向旁边那名犯人看去。
“喂,兄弟,你该不会是吴越国的俘虏吧?”齐晖问。
那名犯人闭着眼,淡淡道:“我就是你们口中的唐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