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支连弩激射而来,射在兀颜骨肩膀上。
由于他身形过于巨大,比羽箭细些的弩箭插在他身上,看起来显得格外的小。
“哈哈哈,他们这是在给我挠痒痒吗?”兀颜骨嗤笑一声,抓起连弩,塞入口中大嚼起来。
嚼了一阵,呸的一声,将铁质箭头吐了出来。
众人瞧见他的行为,都露出钦佩的神色。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一颗铁球击中兀颜骨肩膀上,他巨大的身体在空中凌空翻了好几圈,嘭的一声,倒在地上,如同一只死狗。
“首领!!”辽国亲卫们纷纷下马,大呼小叫,因为兀颜骨整只左手连带着手臂都不见了。
他们还没靠近,兀颜骨便自己站了起来,他仰天怒吼一声,用右手抓着狼牙棒,向城池大门冲了过去。
一路上运气倒也算好,没有连弩或者铁球再射中他。
“嘭”的一声,兀颜骨将狼牙棒狠狠砸在大门之上。
大门虽坚固,并没有被他砸破,但他的这一举动,彻底点燃了辽人的斗志。
有辽军士兵开始堆叠人梯。
兀颜部与耶律斜的大军不同,他们没有将马垫在最下面,而是士兵主动伏在地上,让其他士兵踩在自己背上。
人梯一层叠一层,越叠越高。
最下层的辽兵被踩的吐血,不过他们双手死死撑在地面上,手臂依然挺的直直的。
不久后,有辽人接近城墙顶端。
就在这时,城墙上有火把扔下,下方的猪油顿时猛烈燃烧起来,靠近城墙的一排辽军发出凄惨的叫声。
然而下方的辽军很快用土压下火势,继续堆人梯向城墙上攀爬。此时城墙滚烫如火,不少辽兵被烫伤。
他们大声喊叫着,强忍着痛处,继续攻城。很快,有辽兵攀登上城墙。
石崇信意识到这支辽军的不同,急忙传令下去,让士兵们转移火炮和连弩。
他准备放弃城池。
此时登上城墙的士兵还不多,火炮和连弩很快被工兵院特制的运输小车搬走。
没有火炮和连弩压制,攻上城墙的士兵们越来越多,石崇信一声令下,士兵们有序退下城墙,向码头撤退。
荣城宣告失守。
城墙下,兀颜骨大吼一声,挥舞短刀在断臂上砍了一刀,手臂伤口变得平整了些。
“动手!”他用野兽一般的声音嘶喊。
旁边一名辽国将领举着火把,在他手臂上灼烧起来。
“嗞嗞嗞”,肉体烧焦的声音不断响起,兀颜骨满脸汗水,死死咬着牙关,不发一声。
良久,伤口烧好,不再有鲜血流出,兀颜骨脸色苍白的说:“入城!”
进入荣城后,兀颜骨得知吴军全部撤离到海上,城中百姓也一个没瞧见,心中极为气恼。
本来他打算屠城泄愤的。
在搭起的营帐中,兀颜骨一边吃着烤全羊,一边听取战报。
听到手下阵亡五千多人,他仅剩的单手用力锤在桌案上,怒吼:“放屁,才打了多久,怎么可能死这么多人?”
“大帅,他们守城武器杀伤力太大,加上我们攻城时人员太密集,所以……”负责后勤的辽人说。
“那他们呢?他们死了多少人?”
“……三百多。”
兀颜骨猛然站起身,走到后勤士兵面前,用来割羊肉的匕首一挥,后勤士兵倒在了地上。
“这家伙胡说八道,再叫个人过来汇报战况。”兀颜骨冷冷道。
不久,另一名辽兵说出了和之前那名辽兵一样的数字,兀颜骨怒不可遏:“混账,都滚,都给我滚!”
其他将领行礼告退,兀颜骨独自坐在营帐内生着闷气,他觉得这场胜仗打的太过憋屈。
那些懦弱的汉人简直卑鄙到了极点,自己好不容易打下城池,他们竟然不与自己厮杀,反而逃到海上去了。
真是些懦弱的家伙,兀颜骨心想。若是让他抓到对方首领,他一定生吞活剥了那家伙。
这一夜,他睡的十分难受,左臂不时传来刺痛感,让他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