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萧奇去了一趟瓷器店,琼摩延得知后十分关注此事,要求萧奇一定要想办法探知奏折内容。
本来还有些为难的萧奇,第二天到朱府拜访后,大松了一口气。
昨天他离去时,朱佐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今天早晨却眉开眼笑起来。
不用说,一定是朱安明拗不过他,将上奏内容告诉他了。
从这名世家子弟嘴中套出情报可就容易多了。
“朱兄弟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啊。”萧奇用言语试探。
朱佐果然露出得意的表情,笑道:“还行吧,萧兄,咱们今天去城外打猎吧?”
“我听说江南阁最近又酿出一种好酒,咱们不如去喝两杯,再去打猎不迟。”
“好,那就去瞧瞧。”
二人乘坐着马车,一路向江南阁“西府海棠”而去。上到二楼后,因为时间比较早,楼中客人不多。
两人刚坐下,几名学子模样的男子站起身向这边拱了拱手,萧奇拱手还礼。
“萧兄,那几位是?”朱佐不动声色的问。
“他们是顺天书院的学子,与在下还算相熟。”
朱佐暗暗冷笑,萧奇果然搭上了这些学子。
他不再多问,向店掌柜询问起酒的事,掌柜却说没有。
“萧兄,你不是说有新酒吗?”朱佐不满道。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看来是被那混蛋骗了。”萧奇装出一副恼火的表情。
“反正来也来了,我今天请朱兄喝酒,就当做赔罪了。”
“好吧。”
二人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聊起来,萧奇有意挑起朱佐谈话兴致,说起几天后的登基大典,朱佐却反应冷淡。
萧奇话锋一转,又说起草原上的生活,朱佐露出大感兴趣的样子,还频频询问关于辽国方面的事。
萧奇忽然有种感觉,就算朱佐知道他的身份,也不会出卖他。
接着,他一边描述着辽国的好处,一边劝酒,没多久,朱佐便有些醉醺醺的了。
“朱兄,你说像令尊这样的人物,却只能担任一个小小的郎中,实在叫人惋惜。”
萧奇开始将话题引到朱安明身上。
“说起这个就来气!”朱佐用力拍了拍桌子。
“我父亲以前是吴越国宰相,韩熙载是唐国宰相,他韩熙载明明投效朝廷的时间更晚,如今却被封为尚书,而我爹爹却还是郎中,哪有这种道理!”
萧奇又给他倒了杯酒,说:“令尊才名远在韩熙载之上,这事确实让人惋惜。”
“可不是吗?就说这大运河的事吧,满朝文武谁也没看出隐患,就我爹爹瞧出来了,就论这份眼力,朝廷中人谁能比得上!”
听到大运河三个字,萧奇心脏加速起来。
“大运河有什么隐患吗?”他语气颤抖的问。
“倒酒!”朱佐拍了拍桌子。
“好,好。”萧奇忙不迭给他满上一杯,再次问道:“朱兄,大运河到底有什么隐患?”
朱佐得意一笑,左右看了一眼,将手放在嘴边说:“这事父亲告诉我时,说决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将引来大锅。我告诉你后,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萧奇强忍着难闻的酒气呼在自己脸上,一脸正色的说:“那是自然,我这个人别的不敢说,嘴巴最严密了,朱兄尽管说。”
朱佐打了个酒嗝,压低声音道:“萧兄知道咱们吴国在扬州驻守的十万大军吧?”
“知道,知道。”萧奇心跳越来越快。
“萧兄可知,为何朝廷敢派十万大军去驻守扬州这座江北孤城?”
萧奇摇了摇头。
“因为大运河!扬州与金陵通过大运相连,有大运河相通,扬州就能不断获得补给,就像登州荣城一样!”
“原来如此。”萧奇目光中闪着精光。
“不过父亲瞧出大运河有隐患,只要……”
“只要什么?”萧奇急不可待。
朱佐又左右看了一眼,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只要用铁索将大量船只连着,便可以堵住运河。”
“堵的住吗?我听说吴国水军很厉害,又有火炮。”萧奇露出怀疑神色。
“谕妃娘娘当时也问过这问题,你猜我父亲怎么说的?”朱佐撇了撇嘴。
“谕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