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并没有对他改观,他武功不比你差,将来
儿臣知道了。萧罹打断他,不会发生的。
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做谢砚的「主」,又何来功高盖主一说?
明德帝一噎,被打断话的感觉然他及其不悦。这时,屋外有公公进来报,明德帝瞥了眼脸色并不好的萧罹,让公公直接说。
公公行礼,道:陛下,陈姑娘她失血过多,现发着烧昏迷不醒,太医说若是撑不过今晚,恐怕
他没说下去了,但谁都听得出来,若今夜醒不过来,就没命了。
萧罹看向公公:陈姝?
公公应道:是。
明德帝目露担忧之色道:朕被镇远护着离开休息台时,陈家这小姑娘也跟着一起撤退,只是刺客太多,连镇远也抽不出身,后来是陈姝替朕挡了一剑。
朕便将她接入宫中,由太医医治。
萧罹几乎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明德帝此刻心思放在救他的人身上,他看了眼萧罹,道:朕叫些人送你回去,朕去看看陈姝。
不。萧罹扶着头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对明德帝道:儿臣也去。
谢砚用完午膳去看萧罹的时候,才知道他背着自己去了皇宫。
他觉得这个人真不怕死。
这么喜欢折腾自己,和以前的他还挺像。
他从前以为,折腾够了,总有一天可以停下来好好休息。后来才明白,原来折腾够了,是逐渐熟悉了这种感觉,以至于一旦闲下来,就不知道做些什么。
想死就直说。谢砚坐在门廊前的阶梯上,看向府门口。
不一会儿,马车停下,萧罹从上面下来,身子虚弱,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随后他看到了谢砚。
萧罹乃习武之人,听力比常人要敏锐,虽隔得远,也听到了谢砚的气话,他笑了笑,走向谢砚:这点伤,死不了。
谢砚睨他。
要不是他给他吸出部分毒素,他哪有命撑到回府?
萧罹在他身边坐下,解了身上披风给谢砚披上,却被谢砚一把丢了回去:自己穿!
萧罹一滞,笑道:行。他又穿回了身上。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夜风轻轻吹拂,扬起青丝交错在一起,良久,谢砚垂了垂眸,淡淡道:萧罹,我救了你。
萧罹看他:我知道。
如果不是谢砚,他就死了。
萧罹张了张口,一句「谢谢」刚要说出口,就听到那人道:我问你个问题,你要回答我。
他合上嘴,眸子微动,问吧。只要他知道的,他都会说。
谢砚道:先皇曾经,宠过一位妃子,在先皇发咳疾驾崩那日,曾唤过她侍寝。他抬眸看向萧罹,我
你想知道,那妃子是谁。萧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却隐隐夹杂一丝失落。
这个人还是这样,一心念着查以前的事,一心念着查右符。
好像从来都不关心别的似的。
谢砚转回头不去看他,手指攥着衣角,是。
他恐怕是不会告诉他即便他曾经说过,他知道的,他都会说。
萧罹:是陈妃。
谢砚猛地抬头,目露惊诧。
他真的什么都毫不保留地告诉他。
可这些消息对大楚来说,都有可能会威胁到皇位啊。
萧罹看着谢砚犹疑的神情,坚定道:没骗你。
谢砚顿了顿,抱坐起来,眼底染上不知名的情绪。
这个人真的很相信自己在赤潮不会有的信任,他好像在这个人身上尝到了。
萧罹见他把头埋进膝盖,双肩微抖,以为是在猎场受了伤疼的,他心蓦地扎了一下,伸手要去碰他,却听到那人低低的笑声。
萧罹一顿。
谢砚抬起头,轻笑道:知道了。
他当然知道萧罹不会骗小凤凰。
谢砚看向萧罹,月色下那个人的脸庞是黑色的,只有一双凤眸,依旧闪着明朗。
那是坚定的,那里藏着对心爱之人的信任。
谢砚眸子微敛,笑容依旧。
可想到日后他的心里闪过一丝痛楚。
其实真的,不用对他这么好。
他只不过,一直在利用贵公子的心罢了。
萧罹真的,是个傻子。
22、第 22 章
谢砚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身子顿了顿。
陈妃,陈家。
会这么巧吗?
萧罹先前只给他讲了沈家被重用的原因沈老将军乃前朝重臣。
那么陈家
他看向萧罹。
萧罹点了点头,像是看透他心中所想似的,陈妃,是陈老家主的女儿。
谢砚怔住了。
所以陈家,是因为陈老家主把女儿送入了皇宫得到先皇宠爱,才有如今的地位的。
那现在陈老家主又把自己的孙女陈姝送去皇上面前
萧罹眸中含着微微笑意:陈姝为父皇挡了一剑,命悬一线。
谢砚攥紧的手松开了。
萧罹道:你猜得对,子钦,但她勾引的,不是皇子,而是皇上。
陈老家主,总算是把第二个陈妃送进了宫里。
谢砚还是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他道:可陈姝,她,才十二岁。
明德帝膝下的大公主,如今也有二十六。
两个人差这么多,怎么可能?
谢砚不可置信:陈家这是想要权势想疯了吗?
萧罹比了个「嘘」的手势,毕竟他们谈论的东西就事关重大。
萧罹笑道:所以啊现在陈姝还在昏迷,若是活过来,此事定不会就此结束。
谢砚:陈老家主进宫了吗?
萧罹挑眉:听到女儿遇刺,便立马出发了,但她上了年纪,不宜舟车劳顿,倒是陈姝的哥哥,陈临,现在在旁边陪着她。
谢砚垂眸,不说话了。
好像因为狩猎这事,所有他要查的一下子都明了了。
谢砚大胆猜测,当年失踪的右符,就是在陈家手里。
现在他和萧罹算是大臣一致意见,都觉得陈家有问题。
明德帝自然也不可能看不出来。
只是朝中重臣,没有证据,不能轻易定罪。陈家家主素来行事万分谨慎,思虑再三,不会轻易露出破绽不然她也不会花甲之年,还依旧居于陈家家主之位。
他的儿子都已经三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