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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2 / 2)

不知道是不是几个月前方浒的几条短信作祟,打那以后,他连收件箱都懒得打开。

电话接通,没等许尧臣说话,陈妙妙先吆喝起来:儿啊,咱俩这叫不叫心有灵犀你说!爹刚准备拨号,你就打过来了。

陈妙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许尧臣让他一步,你先说,什么事?

两个事啊,一是通知你幸福而短暂的假期结束了,明儿就开始跑宣传。二是有他妈个麻烦,他声音突然压低了,叫赵丰瑞的人,你认识不?

许尧臣:不认识。

他认识方浒。陈妙妙那劲头,跟聊着黑市买卖一样,说是号子里听说了你的事儿,联系你没联系上,找公司来了。我先给拿了五千,打发了。

许尧臣耳朵里听着,脑子霎时就嗡一声,像是有重锤锤在了他天灵盖上。但须臾后,他冷静下来,吸了口气,又吐出来,从头说吧。

事情并不复杂,这个叫赵丰瑞的,本来就是刑期将满,在号里有些话语权。方浒一进去,怕挨欺负,就跟赵丰瑞交了底,透露了许尧臣的消息,并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把话说了,姓许的就得给封口费。

赵丰瑞出来之后没找着正经营生,晃荡一个多月,身上的仨瓜俩枣早败没了,这时候想起来方浒给的消息,便找上门来碰运气。

这种人有一就有二,这样不成。许尧臣道,你和铮子在公司等着,我去一趟。

诶,不是,陈妙妙没真把这姓赵的看眼里,你刚打过来是什么事儿?

许尧臣给他一个重磅炸弹,我打算高考去,参加明年的。

陈妙妙憋了片刻,艹?

学历证明不了什么过多的东西,但人生缺了一节课,总有些遗憾。

既然能找回来的不多,那就找一样是一样。

已经七零八落的人生,许尧臣开始想去努把力,把它拼凑得完整些。

他的哥哥应该拥有一个更值得骄傲的方程。

许尧臣借着上下电梯的时间翻看了手机,找着了未接来电和短信。

赵丰瑞比方浒谨慎得多,只说是他表叔朋友,从老家来,带了土特产,要求见一面。

可对许尧臣来说,表叔二字已经足够了。

知道表叔侄的关系,就证明知晓许尧臣是冒名顶替了一个死人敲诈勒索,够用了。

陈妙妙和刘铮都在公司等着,许尧臣一到,刘铮先把热茶上了,然后把门一关,十分紧张地搓搓手,看着许尧臣。

他几点来的?

就刚才十二点多?

是,刚到午饭点儿。

许尧臣捧着热茶杯,没着急说话,先哧溜喝了两口,等嗓子润了,才道:这种都是贪得无厌的主儿,五千是不多,在他那却不少。见这么容易能要着钱,下回一准没那么轻易撒口了。

嗐,挂了你电话我才往这细想。刚就是急着想打发他,这么一个人,往公司一戳,员工们来来回回的,少不了要翻闲话。陈妙妙眉皱起来,还真没仔细琢磨,妈的。

不要紧。许尧臣来的路上已经想透了,做了决定,大胆而疯狂,身份证上恢复到方程是早晚的事。现在警方没通知,不代表真就能翻篇。与其被动,不如主动点,让这些牛鬼蛇神往后无路可走。

想都别想。陈妙妙手一点他,平时那股不正经劲儿都给点没了,这种自毁前程的事儿,我不可能让你干。钱,我有,姓赵的来了,我给他。行,就算我摆不平,那也有厉老板给我托底。老实跟你交代一句,两年前之所以我没破产,就是厉扬捞了我一把。为着这雪中送炭的恩,我也不能看你跳火坑。

许尧臣脑子差点跟不上转,两年前?几个意思?

你前脚进他包间,我后脚就后悔了。后来找过他,说你年龄小,就是一时的糊涂,算了。他当时没答应,只问我要多少钱才能把公司支应起来。陈妙妙显得惭愧,算起来,是我为跟我爸争一口意气,连累了你。当初要是我

你可真行,许尧臣没让他接着说,知道他什么意思,是要掰扯谁欠谁、不欠谁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翻什么旧账。

艹,陈妙妙一瞪眼,方才的温情全散了,不是你他妈问我的?

许尧臣冲他笑,说就想知道厉扬干了什么,旁的无所谓。

陈妙妙生出儿大不由爹的心酸来,抿两下嘴,啥也没说出来。

许尧臣知道老陈的担忧有道理,但他烦透了让人拿捏脊梁骨的滋味儿,何况这又不是个闭上嘴就能躲过去的事。

可眼下跟陈妙妙争是争不结果的。

作为让步,陈妙妙勉为其难答应让他去参加下一年高考,并对他能否上榜表示了诚挚的怀疑。

许尧臣让他无需多虑,反正将来万一落榜,丢人也不是丢他老陈家的。

在公司蹭完一顿麦当劳,许尧臣就回澜庭了,开始研究消夜吃什么。

厉扬加班,哪顿饭都赶不上,只能赶上增肥消夜。

以前的挖苦讽刺现在全成了不得劲。

许尧臣开始暗骂关正诚不是个东西,用人往死里用,不要脸。

又想着乔朗这外援看着也没多大实惠,该累成狗的人还是一条狗白拿钱不干活,划水王者。

白春楼中国话都说不利索的老外,算了。

他闲得慌,去了一趟出租屋,搬了点东西回来。

镜子、椅子、打包的衣服,许尧臣觉得有意思,这来来回回地折腾,心境却很不一样。

方浒找上门时候,他揣着不成熟的计划恨不得破罐破摔,同归于尽。现在轮到赵丰瑞,他刚一听说那一时半刻也慌神,可心里是稳的,很快也就平静下来了。

赵丰瑞敲诈带来的烦闷压根比不上两年前的旧事带来的心绪飞扬。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大约是从前冷漠的狗皇帝竟然鲜活了些,给记忆里的灰白描了些色彩。

回澜庭前,他去买了粥和小笼,都要的是半成品,要吃的时候简单加工一下,不至于吃剩的。

到了地库,他开始往楼上搬东西,来回两趟,搬差不多了。

第三趟下来时候在自己车旁碰见了厉扬。

许尧臣不可思议地看一眼表,刚七点半。

你偷摸翘班了?

目前励诚我说了算,厉扬往他腰上裹了一巴掌,用得着偷摸吗?

行行,你光明正大。

许尧臣开后备箱,把最后两袋东西拎出来,往一人之下手里塞,拿着吧,陛下,上楼开饭了。

厉扬觑着他脸色,想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接着陈妙妙电话时候,他险些慌了,怕许尧臣一个冲动干出点不可挽回的事来。

后来听老陈描述完,他知道自己多虑了。可还是不放心,只能翘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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