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夏尔的确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本来就只有两种最大的可能,这时候抹杀了一种,剩下的真相就出来了——
夏尔在迷惑别人的注意力,希望避免自己成为矛盾焦点。
而转移焦点最成功、最有效的做法无疑是,制造出另一个足够抢人眼球的新焦点。
“我是不是可以假设,你也给罗斯柴尔德发了邀请?”斐迪南忽然道。
又要邀请阿图瓦伯爵又要防着阿图瓦伯爵,这实在高难。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更大的靶子来转移阿图瓦伯爵的注意力了——罗斯柴尔德正好完美地符合这个要求!
“我们也算认识,不发似乎不太好?毕竟列车有那么多的位置。”夏尔无辜道,“但最终还是要看罗斯柴尔德先生自己的意愿。”
但他们俩都知道,詹姆斯不可能不答应。对方想要掌控法国金融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一个有可能成功的大好机会?
就算詹姆斯预先知道这是个坑,也没法抵抗往里跳的诱惑啊!
在这次会面过后,之前发往意大利和比利时的两封信件也前后抵达了巴黎。
安格尔的回复是他要再考虑考虑、毕竟他手上已经接了好几个预约;至于大卫,倒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去布鲁塞尔可不是他自愿的,他做梦也想回巴黎啊!而不夸张地说,给夏尔画个酒标,说不定就能借着夏尔良好的人际关系跳回来!
再考虑到在巴黎的三个画家都已经答应,现在就剩一个安格尔了……夏尔微微一笑,动笔就往佛罗伦萨再写了一封信,着重强调杰利柯和德拉克洛瓦已经答应了——
这正是米歇尔暗示夏尔的方法:激将!
艺术家们通常有些外人难以想象的执着,比如说古典画风和浪漫画风谁更高贵一点。这形容偏向夸张,但流派较真起来也是相当激烈。
关键点就是,安格尔和杰利柯、德拉克洛瓦正好是这么一种情况!同样的题目,不正是一较高下的大好时机吗?
就在夏尔等待再一次回信的间隔里,国王派人给他送来了一条口信,问夏尔介不介意他再带几个人。这种礼仪上的询问,夏尔当然满口答应,心想大概是哪个贵族加塞儿了。但真到名单到手的那天,他瞪着那张纸,觉得脑袋有一点转不过弯来——
前头几个名字里带德的贵族就不用说了,但维克托·雨果?是他想象的那个雨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