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宝船很大,船舱的门阖着,若是普通人站在门前,仔细贴在门板上,才能隐隐听到其间传来的靡靡之音。
但甲板上所站的的二人皆是修士,耳力极好,便是远远的隔开了些距离,却还是能听到聆音娇软似春水的呻吟。
溪月耳根泛红,身下之物也有了已然抬头之势,他不自然的别开脸,不甘的对梅衍道:“虽是清楚梅先生你为何执着治好她的缘由……但面对这种事情,梅先生你是如何做到这般坦然……”
至少他做不到,一想到音音正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想到她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这般在别人面前打开,让他们的欲根进入……
他就觉得嫉妒憎恶似浪潮涌来。
梅衍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虽是面具遮挡了他的半张脸,但露出的唇却微微一抿,露出有些戏谑的笑容来。
“女娲伏羲为兴人道,交媾合婚,凡人看来,兄妹相亲,是天下之大不韪,但你以为,神会如何看待人之欲?”
神会如何看待凡人之欲?
这个问题,答案似乎理所当然,只是其间深意,倒是引人深思。
溪月微蹙了眉,淡淡回道:“神看凡人之欲,犹看凡人衣食住行再寻常不过……”只是他的话一滞,又看向梅衍,“但你我皆是修道之人,修仙,成仙,但终究成不了神,肉体凡胎,清心寡欲,终究不能绝欲。”
“梅先生,你说得虽句句在理,但我想你能这般坦然,也不过是因为,你对音音,未曾有男女之情罢了。”
无心无情自然无欲。
梅衍却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轻笑了一声道:“先前我瞧你初回来时,一副恨不得将她生生掐死的模样,如今却又要为她说话了?”
轻描淡写的话却似根软刺般扎在溪月心头。
他叹息一声。
“我只是觉得,先生您尽心救她要她活下去,若是这并非出自真心,其间煎熬,非常人所能承受。”
“我如何,并不重要。”
梅衍抬眼,大袖翩迭,橙空流云,他站在甲板之上,猎猎行风吹得他衣摆飞扬。
“我要她活着,她必须活着。”
字字笃定,听不出其它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