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的郑星洲也跟着停下了轻轻搅拌着星露的手,将小勺子放到瓷碗边缘,发出一声脆响。
张老回过神来,表情微动,却没急着开口,而是一直等到对面那个家伙优雅的喝了口星露,然后不急不缓的放下小小的杯子,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嘴,放好。
身后的监控者默不作声的上前收起了这一整套器具。
……不知道谁才是在被调查的人。
张老压下跳动的青筋,开口道:“那我们来说说,你之前说的,满足执念的事情。”张老梳理着思绪,道:“这个有些超出常识。”
郑星洲双手合十。
“只有被人们知道的才叫常识。”他漫不经心道:“太傲慢了。”
……???
张老看着眼前流露出绝对的理智和超强的谈话技巧的人,怀疑自己幻听了,谁傲慢?
这24个小时来,他可是眼看着对方慢悠悠的到点吃饭,准时阅读,虽然没有要求休息,但那种将一切视为不存在的上位者的气势,才是真的傲慢到无可救药吧?
“超出常识意味着你们的知识缺乏。”郑星洲倒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批判含义,他只是发自内心的如此说道:“只有我最了解我自己。你们没有资格来质疑我。”
他抬眼看向天花板处的小小监控器,漆黑的瞳孔里平淡无波:“我也没有撒谎的必要,而且……”
他看着监控器,好似知晓背后的人是谁一般,恶意喷涌而出:“我没有敌意。”他笑了起来:“我只是不喜欢您了而已。”
耳边没有传来直觉大呼小叫的声音,虽然一开始很有兴致,但是时间久了,他仍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沉睡。
这不是出于别的原因,单纯只是因为,他的精神不稳定所导致。
理智说他的精神已经很不稳定了,是谎话也不是谎话。
他跟直觉撑了二十年,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问题,但是最终,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
这意味着郑星洲已经做好了吸收属于他失去的情绪和反应的准备。
这也意味着,他们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