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黏腻,她的唇上水润一片。颊边的红还未消退,轻喘里又染上了急促。稍看一眼,就见她衣衫半解,已经露了半个肩头,旁侧的纹案在月色下闪着微光。
再往下——
若隐若现的……
木篱呼了一口气。
自小以来,他也是被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
天天都在吃着不同的药材,日复一日的看着屋里不变的陈设。好不容易拉开门,却也没见到几个人。等到彻底走出了西蛮的时候,第一个落脚的地儿是间花楼。
避开了几位舞娘的盛情,夜里出去几次,他……不是没有见过他们如何纵情声色,沉溺情欲。她们被摆成各式的样子,穴里含着肉根,进出操弄之间喉中会溢出不少娇吟。他们也会讲很多荤话,最满足的时候满口都是将来海誓山盟的许诺。等着白浊滴落在她们的身上,他们眼里就什么都淡却了。
她们也懂得。
若是那处还有精神,她们倒也乐得再弄个几回。再者,要是真的那样生猛,她们还能在姐妹里谈论几回。毕竟不论坊间的册子如何书写,什么夜间大战多少回合,什么连御几女——事实上,一次能彻底的舒服到,都是罕见。
而且……他们是客,她们知道。
她们也能得到自己所想要的。
这就够了。
“我就奇了怪了——刚找你半天,你人不在。哟,结果在这儿看这些呢……咋的,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几个?”阿泽吊儿郎当的,“怎么样,小阿黎?”
木篱瞥了阿泽一眼:“该是我找不到你才对。如果不是上次在这附近发现你,我也不会过来。还有……你不是我哥。”
“哦?我明明勉强算得上的!”阿泽叉着腰,阴阳怪气的,“那楚之衍呢?……楚知安呢?”
“你们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是——”阿泽挑了挑眉,“楚之衍总算得上吧?哎你能不能给我点儿反应……每次说这些,你半个字都不讲。老把事情憋在心里,这样可不好。好好好,我不说他们了!楚朝朝……楚朝朝呢?”
最后,阿泽妥协了,与木篱看向一处:“那你怎么看这些事儿?”
木篱垂着眼,回答:“是交易。”
阿泽揽过他,在他的耳边低喃道:“是啊……是交易。”
“但小黎,你知道吗,楚朝朝比她们还傻。”
说罢,阿泽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拍了拍手:“好啦——咱们赶紧去看阿拓吧!那小子,也只有你能收拾的住了!”
木篱顿了顿,才继续跟上前面的阿泽:“我上次告诉过你了,阿泽。阿拓还小,有些时候,不应该把我们的想法强加于他……”
“……而应该告诉他事实,让他自己做出判断。”阿泽接上了话头,笑了笑,“你说过的意见,我什么时候不听了?我不就是在告诉阿拓所有事实么?”
拉开门之后,阿泽蹲下身,揉了揉阿拓的脑袋:“你说是吧,小阿拓?哥哥是不是没有硬要要求你,去做哥哥想做的事?一直在给你说——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阿拓甩开了阿泽的手,结果又被摁着揉了头发。阿泽也不恼,笑嘻嘻的:“阿拓,你还记得老毛吧。他家好不容易开的肉铺子,又被中城里的张家收去了……最后嫁了个女儿,也没用。女儿过得也不好,进了门没两年就去了。气的老毛身体的病又犯了,儿子想要报复也做不到些什么,最后只得回老家。可老家的那几亩田……”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阿拓瘪着嘴,低下了头,“中城里的世家大族一直都是这样的。”
“我讨厌他们。”
“我最讨厌他们了。”
从阿拓见到她的第一刻起……他知道,这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