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清楚了沈蓉的事,周阅海又开始着手调查沈荷花和前洼所有沈家人的事,重点当然放在沈市长一家。
他不在乎自己是谁家的孩子,但他必须尽快让自己不是周家人。
如果不是全军评比事关重大,他早就回青山县去亲自调查了。
当然,在忙工作忙着把周小安养得白白嫩嫩高高兴兴之外,他也开始计划给沈蓉一个教训。
她这场阴谋实施得漏洞百出,才没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那不代表他就能原谅她。
在周阅海的道德观念里,你对别人做了什么样的事,就要有承担同样打击的准备!
别人没有受到你的伤害不代表你就可以不负责任,至于别人的回击,你能不能躲得过去,那就要看你的能力了。
实际上他内心深处看待事情很少去想对错,更在乎的是实力和能力。
弱肉强食是他从小就必须适应的环境,已经根深蒂固地长在他的心里,即使他现在将这个社会的规则运用娴熟,可在规则之外,他的行为还是更偏向于靠实力决绝问题。
所以他习惯用力量说话,做事从来都干脆利落,直指核心,用最有效的方式解决一切问题。
在他还没考虑好要怎么回击沈蓉的时候,丁月宜终于生了。
说终于,是因为她这些天在医院折腾得人仰马翻,无论医生护士还是家属都已经筋疲力尽,就盼着她能早生早完事儿。
可孩子生得并不顺利,开始阵痛的时候她正拉着沈市长哭诉,对他这些天来的冷淡委屈不已,最后情绪彻底失控,已经顾及不到肚子里的孩子,只顾着哭诉自己的委屈和辛苦。
沈市长从小被捧着长大,看着儒雅而有风度,其实骨子里极其清高,从来不会拉下身段哄人。
这么多年来看他对丁月宜从来没说过一句重话,可实际上也没真正哄过她一句,更不用说贴心贴肺地说几句夫妻之间暖心的话了。
他对待身边的人都非常好,可这种好是有距离的,特别是对丁月宜,礼貌而温和,却从来没有真正热烈亲近过。
所以他每天都会按时来看丁月宜,关心地问她身体怎么样,让她好好休息,在她床边坐半个小时,给她削个苹果,再微笑着离开。
对待丁月宜的微笑跟对待医生护士的笑容是一样的温和真诚。
丁月宜小心翼翼地哄着沈卫国这么多年,对这种不温不火的微笑已经隐忍到极限,终于在孕期荷尔蒙失调的情况下全部爆发出来。
顾不得肚子的疼痛,丁月宜死死拉住要走的沈市长,声嘶力竭地质问,“沈卫国!你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心?你把我当什么?你把这个家当什么?”
问到最后已经崩溃大哭。
沈市长还是耐心地哄她,没有任何不耐烦,也不见多么着急,“小丁,你冷静一下。小心身体,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越是这样,丁月宜的怨气越重,死死抓住他,哭得肝肠寸断,“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不在乎孩子!”
听到他们这样吵架,沈市长也没有叫人,高干病房的医生护士都很有眼色地没有上前。
丁月宜任由崩溃的情绪控制自己,嚎啕大哭,已经完全崩溃。甚至肚子阵痛很久,羊水开始流出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