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打听出来,果然不是那么简单。
推迟捐献仪式是要等一位刚刚任命还没有办好组织关系上任的民主党派副市长。
这么急的任命,又这么急着上任管事,他急着管的事当然就更要引起重视了。
特别是他上任的首要目标就是来接待周靖远一行。
这位副市长叫余归鸿,是解放前b省有名的书法家,其家族也是解放前b省特别有名的大家族,祖上还出过朝廷的工部尚书。
解放以后他捐献家产,加入了省政协,这十多年积极参加参政议政工作,在政治上非常活跃,这周刚刚被委任为沛州的民主党派副市长,就马不停蹄地急着走马上任。
阿龙叔的资料非常详细,不但有这位副市长的履历,还有他的家庭情况,甚至在沛州的主要关系网都一清二楚。
大山叔不激动不嘴碎的时候还是很精明的,“非要在咱们搭台的时候他来唱戏,不是对咱们有所图谋就是上边有人,不怕在沛州站不住脚。”
阿兴叔最不想节外生枝,“姑爷,这位余归鸿的祖上挺有来头,比老太爷的官还大,是不是咱们太过高调,他们想找个人来压压咱们?”
如果真是那样,他们也也不能贸然跟人家去别苗头,他们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带走小姐,别的任何事都不重要!
周靖远明白阿兴的意思,他对余归鸿忽然到来也有很多猜测,不过在没证实之前那也只能是猜测,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让他们等三天,那他们也不是白等的,得先趁机给自己要点福利才好。
“大山,去跟沛州政府和省外事办的人说,咱们这次回家乡非常欣喜于家乡的变化,故土情深,想为家乡建设多做点事。”
大山叔一听就有意见了,他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姑爷,咱们是不缺那点儿钱,可咱家的钱都是小姐以后的嫁妆,咱们的手得紧着点儿!
要是想为小姐买个好名声,咱们等回英国了,以小姐的名义开几场慈善晚会,多帮她捐几个善款名单的首位,总比扔在这连个响儿都听不着强!”
不是他对家乡没感情,也不是他不想帮助家乡父老,关键是小姐在这里受了大委屈了!他替小姐憋屈,不想让这些人欺负了她还得她的好处!
周靖远明白他的意思,笑着摆摆手,“咱们家的钱,一便士一先令(1972年以前英国货币单位)都得花在刀刃上!你去吧,把我的话透给他们,只要咱们没开支票,说什么都随咱们高兴。”
也就是说这是空白支票喽!
大山高兴地去了。
走了两步又回来,怕阿隆叔没听明白,扬着下巴给他解释,“华侨访问团在沛州的滞留期限要到了,咱们现在不能走,得想办法让沛州政府主动留咱们。”
阿隆叔面无表情的时候永远都是一脸凶相,态度再温和都像是阴沉地琢磨着杀人放火,一如既往地能用一个字解决绝不多说半个字,“嗯。”